“若再冷着我,本仙子就罚你!”
“怎么罚我,再咬我一口?”姚令月按在他脑袋上,使劲往下压了压:“你是属狗的?”
“压到我的头发了,”琼华抬了抬帽檐,颇为认真的整理一番:“你才属狗。”
“我是属大老虎的,”姚令月站起身,朝他伸出手,“回家吧。”
琼华坐在溪边,仰着头才能看清她的脸,只觉得她脸上的笑意如春风一般刮过来。
心口麻麻的,还有点痒……
*
翌日
暖熏的风,刮进陋窗。
姚令月躺在床上架着二郎腿,将系统喊出来:“咱们提前定个章程如何,不能你们说合格我才算合格,那我心里多没底,若是能有一个量化的标准大家都方便。”
话音刚落,她脑瓜子里突然叮一声,一道绿色的进度条徐徐展开,前端已漫过了五分之一的刻度。
系统:‘进度条跨越百分之八十五,即判定任务合格,每完成一个情节节点进度条就会前进。’
“嘿,这东西一早就有吧你怎么不提前说,还要非要问?”
见系统想要解释,姚令月摆摆手:“算了算了,我还有问题,你们有后续收尾工作吗,要是琼华硬要留我怎么办?”
“你知不知道有一个版本的牛郎织女,可是双双化作了天上的星星,万一琼华也要如此与我生生世世我该如何脱身?到时候是你们厉害,还是天上的神仙厉害?”
她这算不算拐带天上的仙子?
如果这个世界的神仙不好说话,降一个雷劈死她怎么办?
系统沉默了一会:“宿主无需担忧,我方将尽力保障您的人身安全,避免产生额外影响。”
“你也说是尽力了。”姚令月抽了抽嘴角,真是靠山不如靠自己。
姚令月收拾着床铺,听到门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她趿着鞋子下了床,将木门拉开一条缝。
晨光里,琼华正在她门前晃悠,见门突然开了,慌乱得想躲都来不及。
“怎么起得这样早?”
姚令月瞧见他身上的小褂领口歪了,软塌塌地贴在脖颈上,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。
她的衣服料子粗,没有男子衣裳服帖,换旁人穿定然粗笨得透不出身段来。
可琼华穿着她的旧衣,青色的布料裹着细腻的白,像一支插在瓷瓶中轻灵灵的水栀子。
“我睡不着。”琼华说话有气无力。
“床太硬了?但我这已经没有多余的被褥了。”
姚令月知道琼华皮肉嫩,特地晒了好几日的干草,上面又垫了草席铺了冬被。
“不是床铺的事。”琼华眼里带着幽怨直勾勾看着她。
“不是?那为什么?”姚令月顺手将他的乱发掖到耳后,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蔫巴巴的:“总不能是认床吧,神仙也认床?”
“因为我饿了!”琼华也不打哑谜了,脸上又气又急:“我来这儿都三四天了,你什么都不给我吃,铁打的神仙也受不了啊。”
他越说越委屈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一口:“我好饿啊。”
姚令月生怕他又要咬人,赶紧捏住他的嘴,猝不及防指尖摸到一片柔软的唇。
“怪我怪我,没想道这一茬,我还以为你们神仙都是喝风饮露,不食五谷的。”
琼华扒拉下她的手,饿得声音都轻了:“我早便说过我如今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,当然要吃饭的。”
“没听出你的弦外之音嘛,”姚令月拉着他便往厨房走:“这么多日不会饿出毛病来吧,你怎么不早说?”
琼华揪着她的衣角借力,已经饿得不想抬腿:“我以为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哪好意思说。”
灶房的东西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米缸也没有,他哪好意思开口要吃的。
姚令月从碗橱里拎出半袋米,这还是当初从李寡夫那借钱买来的米。
她舀了半碗淘洗干净,又轻车熟路地生了火。
姚令月频频回头,琼华正坐在他的小板凳上目光灼灼地等着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感觉琼华的小脸似乎比前几日更尖了些。
天奶呀,她竟然把一个天上的仙子饿了三四天!
姚令月心虚,手一抬,又多倒了半碗米。
布袋子瘪下去大半,就算两个人一天两顿饭这米也很快会见底,还得去镇上买些,她吃不惯麦饭还是买点黍米好了。
要不要抱个母鸡回来呢?
还能下点鸡蛋,可一只鸡怎么也要四五十文。
家里也没多少布料了,琼华身子娇嫩根本穿不了她的旧衣裳。
昨日他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穿了,姚令月不信,掀开一看竟然真的红了大片。
还得替他去布庄扯两身软和的衣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