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令月站定,神色不变:“昨日见他还好好的,怎么今日就不行了,再说了生了病也不该来找我,我又不是大夫。”
说完便要绕开他往席上走。
小米不肯,急得快要跪下来:“求求姚娘子了,就随我去看看吧!”
“你与我在这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,”姚令月也是不解,头疼道:“若是病厉害了就赶紧去找大夫啊。”
系统在她脑袋里狂点头:对,不能去!
任何影响故事进程的事,都该掐死在萌芽里。
小米哭得满脸泪,竟然直接上手来拉:“郎君就是在那日回来之后才不好的,如今已经下不来床了……”
姚令月皱眉,那日她只是踹了一脚李萍,没有怎么许青青吧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姚娘子随我去看,去看就知道了!”
姚令月犹豫片刻,还是拉住了一个过路的小童,掏出两颗麦芽糖递过去:“你将这碗菜饭给席上的一个漂亮哥哥,最漂亮的那个,就说月娘有事离开一会儿,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让他别乱跑。”
小孩收起麦芽糖点了点头,捧着饭碗跑了。
系统着急:宿主真的要去?
‘小米都说的这么严重了,去看一眼又不掉块肉,就当给我自己回家积福了。’
远离席间,田间的小路上渐渐安静下来。
姚令月想了一路也不明白,至多不过两日的功夫许青青怎么就下不来床了?
来到门前时她越发犹豫,还想再问两句,小米已经推开了门。
童生家是村里少有的青砖房,许青青自从守寡后就从正屋里搬了出来,住到了最里面的房间。
小米推开屋门,姚令月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。
屋子里黑沉沉,只掌着一盏油灯,一线天光落在门口的地上,灰尘上下浮动。
小米:“姚娘子,随我进来吧。”
她走进屋子时,小米已经将灰扑扑的床帐撩开一角。
连开了两道院门屋门,都走到床前了竟然都未能将许青青惊醒。
他如今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唇无血色。
小米还真没有瞎说。
“这,他有旧疾?”姚令月皱眉。
小米落泪:“郎君身体虽不算太好,但往常没什么毛病,就是那日回来以后才起不来床的。”
姚令月斥道:“说谎!那日我也在,根本没有人伤他,就连李萍也只是挨了顿揍都不至于如此严重。”
小米流着泪继续道:“是真的,就是那日的缘由,那天郎君一瘸一拐地回来……说,说是在路上不小心伤了腿,只让我拿了些平常的药给他,我就没往心里去,结果睡了一夜之后郎君就烧迷糊了…怎么也喊不醒……”
“伤了腿?”姚令月仔细回想那日的情形,她将李萍踹下田埂时,李萍似乎不小心带倒了许青青,难道是那个时候受伤了?
她转身拿来油灯,就要去掀许青青的被子。
“姚娘子做甚!”小米见她举止唐突,扑上来拦人。
姚令月也不强求:“你也说了他伤了腿,总要看看病根在哪,我已经定了亲,不可能占他一个寡夫的便宜,若是不行我现在就走。”
“是,是我想岔了,娘子别怪……”小米原本就六神无主,听见这番话觉得有理,主动上前替她掀开了许青青的被子。
“这——”
姚令月拿着油灯一照,倒将身旁的人吓了一跳。
灰扑扑的被褥上有一片发乌的血迹,正从许青青的裤子底下渗出来。
小米顿时瘫倒在床边。
“去拿剪刀来!”姚令月不敢耽搁。
“我,我这就去。”小米跑出去拿剪刀,她赶紧将两侧垂下的纱帐扎起来,又推开了另一面的窗户。
屋外的热风涌进来,倒将这个狭小憋闷的屋子吹得通透了许多。
“姚娘子,剪刀。”小米递来东西,还顺便打来一盆水。
姚令月小心地用剪刀剪开许青青的裤腿,与琼华的白皙柔润不同,许青青身子干瘦,双腿格外细。
她越剪越往上,直到露出男子私密的腿根处,才看到那个用布扎着的伤口。
那日许青青被李萍带倒摔下田埂,不小心被底下的锄头割伤了腿。
伤口估摸着得有三寸长。
可他伤在大腿上,男子又看重清白,许青青是绝不肯叫大夫看的,就这样一瘸一拐地回了家。
用布将伤口扎紧,吃了些惯常的药,盼着第二天能好起来。
如今正是夏季,伤口捂了一天一夜,半夜里他就发起了高烧,烧得迷迷糊糊醒不过来。
若非小米察觉不对,不知道他还要这般折腾多久。
小米在床边都要哭昏过去,用洗干净的帕子不断擦拭他滚烫的脸:“姚娘子,这可怎么办呀?”
“家里有人参片没有?先切一片来给他吊着。”
“有,有的!老太公过世的时候,家里还剩下半颗,我现在就去拿!”
小米从隔壁屋里拿来人参,切下一点就塞进了许青青嘴里。
似乎是听到了床边的人声,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。
姚令月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