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林瑜态度的转变，季昀的语速加快了一些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我去年也由这位老师教授国文课程，论文成绩为A+。”
“如果你需要，我可以把我的论文作业带来给你参考。”
不明白这位少爷在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，但毕竟是送上门来的好处。
林瑜思索良久，迟疑地点点头：“好的，谢谢季少。”
她目前确实很需要这份论文参考。
心中的大石块卸下了半块，就连清扫地面这种机械性的行为此时都变得有趣起来。
日光渐渐倾斜，将最后一筐落叶塞进垃圾桶里，林瑜捶了捶自己的腰。
原本以为季昀十指不沾阳春水，应该不太会参与劳动，没想到拎起来扫帚除了刚开始动作略显僵硬之外，后来倒也有模有样。
季昀是个挺奇特的人，贵族阶层的奢靡傲慢在他身上几不可见。
林瑜思来想去，离开之前打了个招呼：“季少，我先走了。”
季昀叫住她。
“下次见面，称呼倒也不用这么生疏。”
林瑜被吓了一跳，同手同脚从林荫步道离开，转过弯就直呼邪门。
季昀今天怎么跟中邪了一样？
路上拼尽全力思考未果，手机倒是震了震。
校园周刊封面新鲜出炉，标题加粗加大“义务劳动”四字格外惹眼。
点开大图，她和季昀姿态亲密，专程截取了两人手肘不小心撞在一起的那一帧。
怪不得季昀忽然转了性，原来是想借着她在公众面前立人设。
贵族只跟贵族玩能有什么看头？
贵族自降身段和特招生一起义务劳动，这就好看多了。
好响的算盘啊，早知道她就不该被一份论文作业收买。
林瑜的目光冷下几分，不用想就知道校内论坛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江述白的电话适时打来，或许也看见了封面图。
闭眼也知道他会问什么。
诸如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狗，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，你会不会忽然喜欢上季昀......
眉眼间染上几分愁绪。
不难应付，就是麻烦。
不好好回答，一定会被狂暴小狗创翻的。
指尖滑过屏幕，电话接通，先传来的居然是呼吸声。
低沉的、炙热的，有节奏上下起伏的呼吸声。
不对，林瑜顿住脚步。
电话那头有两个人。
电话那头是一个私密场合，周围静到没有一丁点杂声。
良久之后，江述白声线平静：“你在哪里？季昀都告诉我了。”
林瑜静了静，反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照旧是江述白先沉不住气，先将底牌亮了出来：“我看到校园周刊的封面了，季昀有没有对你做什么？他有没有欺负你？有没有故意勾引你？”
如果江述白旁边的另一人真是季昀，问的这么大胆，日后两人还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吗？
林瑜犹豫了一下：“不算是欺负。”
在包厢内同时听着电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后背绷紧。
江述白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季昀，声音逐渐阴郁：“什么叫算不上欺负？”
林瑜音调浅淡：“季昀不喜欢我，完全杜绝和我的一切肢体接触，那张图片只是被人故意借位拍摄，我们互相没有碰到。”
“过来和我一起义务劳动应该是看在你的面子，其他的我不感兴趣，没怎么关注。”
江述白得到了想听见的说辞，脸上立刻多云转晴，将扬声器关了，换了个位置打电话。
十几米左右的距离，他笑的一脸幸福，脚尖时不时蹭着地毯，偶尔提及生日、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题。
季昀靠在座椅上，拨弄着脖颈上的银链，无声地将手指绞紧，直到指尖发紫肿胀，困缩在链条中动弹不得。
耳根被刺激的发麻，他想起了那天看见的安眠药瓶子，又想起了萨摩耶小狗，和林瑜有关的一切......
思绪纷飞之间，江述白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回来时他没坐在对面，转而坐在了侧边，抬手搭上了季昀的肩。
“季昀，别跟我计较，最近我见不着林瑜，神经有点敏感。”
江述白摸摸鼻尖，表情尴尬，“也不算是真的试你，只是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顺嘴问问。”
季昀倾斜了下肩膀，冷冷淡淡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江述白没察觉，自顾自道：“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，我也是昏了头才会把费尔蒙的话听进去。”
“身边这么多人，我最信任你。”
季昀转头和江述白对视。
江述白叹出口气，随意把脚支在旁边的矮桌上。
“季昀，我真的觉得我现在是最幸福的人。父母事业有成，女朋友和我感情稳定。等到毕业之后看林瑜意愿，我们可能会先去旅游，之后参加工作，最后再结婚？”
“她皮肤白，身段又纤细，穿婚纱一定很漂亮。”
“之后生了宝宝，跟我姓也可以，跟林瑜姓也可以，她的姓比我的更好听......”
季昀不耐地拧眉：“江述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