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地顺着眼尾滑落,她已经分不清那是出自疼痛的本能,还是内心的恐惧。
“王爷为何不肯放过我,放过谢家……”江馥宁颤声呢喃,“天意弄人,我与王爷注定做不成夫妻,此事咱们谁都没错,又何必计较?何况王爷当初娶我,本就是被逼无奈,这般纠缠不休,有何意义!”
裴青璋眼眸微暗,是,当初娶她,的确是李夫人的意思。洞房那夜,是他第一次见到江馥宁。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也是唯一的女人。
他不知道何为爱,何为夫妻情分,哪怕经了一连数日的辗转反侧,他也只想明白了一件事——
他娶了江馥宁,她便是他的夫人,一辈子,无可更改。
她属于他,只能属于他,不能属于旁人。
裴青璋轻捧起她的面颊,抚摸着她依然如初嫁他时那般细嫩柔滑的肌肤,不禁回想起他在关外度过的无数个黄沙飞雪的漫漫长夜。
那时他手握着那枚破旧的红穗,闭着眼躺在营帐中冷硬的木板床上,任由污浊和欲.望流泄。
裴青璋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对。江馥宁是他的夫人,他自该想着她做这种事,他的脑子里不应该有旁的女人,也不会有旁的女人。
可是他的夫人,心里却装了旁人。
裴青璋眸色渐深,指尖探进江馥宁的衣领,想看看那地方是不是又添了些不该有的痕迹,不属于他的痕迹。
衣襟半敞,独属于女子的雪色缓缓流淌。
江馥宁面色涨红,几乎羞愤欲死,趁着裴青璋松手的功夫,她颤抖着抬起手,用尽浑身力气,重重扇在裴青璋的脸上。
清脆的一声响,在寂静的卧房中悠悠回荡。
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、被他纠缠羞辱的委屈与不甘,种种情绪压抑在心头,终于在此刻得到了一丝发泄。
江馥宁喘息未定地望着裴青璋微微偏过去的脸,后知后觉又有些后悔,谢云徊的前程还捏在他手里,若是惹怒了裴青璋,她不敢想会有怎样的后果。
可这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落下去了,覆水难收。
一时间,江馥宁的心高高悬起,却见男人抚着那半边泛热的脸,竟是低低笑了一声,她还不及反应,裴青璋已经用指背挑起她单薄颤抖的下颌,低下头,狠狠咬住了她被泪水濡湿的樱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