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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(3 / 4)

,张咏单膝跪地,惶恐请罪:“属下办事不力,没能看管好夫人,请王爷责罚。”

裴青璋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:“起来吧。”

“是。”张咏这才敢起身,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,那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娘子,竟然这般胆大,他不过转身的功夫,人就跑进府里没了踪影。

不过,于私心,张咏却是替江馥宁高兴的。她既已去求了李夫人,想来王爷挨了李夫人一番教训,也该收起对她的心思,早些将王妃的人选定下。

正这般想着,却听裴青璋淡声吩咐道:“去买些上好的针线,给夫人送去。”

张咏一怔,继而心中大骇。

寒风扑朔,擦拂过面颊,那片被她掌掴之处,隐约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存。裴青璋闭上眼,面具边沿兀自滴着红艳艳的血,衬得他的脸昳丽近妖。

他忽地勾唇轻笑,语气温柔无比。

“本王与夫人,来日方长。”

*

回谢家的路上,江馥宁坐在马车里,心神不宁地整理着衣衫。

幸而李夫人心思细腻,替她好生拾掇了一番,就连口脂都细细重描了一遍,应当瞧不出什么来。

踏进容春院时,院中已点起了灯笼。

江馥宁才推开房门,宜檀便焦急地迎了上来,忧心忡忡地问道:“夫人去哪儿了?可把奴婢担心坏了,公子急得不行,正要差人去寻夫人呢。”

江馥宁有些心虚,胡乱敷衍着:“陪一位友人去街上逛了逛,她初来京城,一时贪玩,耽搁晚了些。”

“是哪家的小姐?怎么从没听夫人说起过。”谢云徊披着件松垮长袄从里间出来,眉头轻蹙。

“是、是我母亲娘家亲戚,我该唤她一声表嫂,原也没什么来往,只是她初来乍到,在京中也没个认识的人,所以便打听着寻到了我。”

江馥宁手心冷汗涔涔,她也是头一次知道,原来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,撒起谎来竟可以这般自然。她的确有个表嫂,早些年还曾来江府探望过她,只是听说后来随夫家下了江南做生意,已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。

谢云徊没有丝毫怀疑,反倒松了口气,只指着身后桌案问道:“这些宣纸,也是那位表嫂送的?”

江馥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心跳蓦然加快,她那时走得匆忙,只一心想着快些把裴青璋打发了,却忘了嘱咐宜檀把东西收起来。迎上谢云徊询问的目光,她只能点了点头,含糊应道:“……是,许是她从我妹妹那里打听到我喜欢这些,便特意送了许多。”

谢云徊眉眼松缓几分,笑着说道:“原来如此。我看那些纸张,都是极金贵的好东西,咱们也不好平白收了人家的礼,表嫂喜欢什么,明日我叫人备些礼物,给她送去。夫人在京中难得有位朋友,是该多些人情走动。”

见谢云徊如此体贴周到,江馥宁心中愈发愧疚,他处处替她着想,她却满口谎言,背着他与裴青璋纠缠不清。

她攥紧了手心,低下头,不愿去看谢云徊那双温柔坦荡的眼睛,“这样的小事,不必夫君操心了,我自己来办就是。”

话音将落,房门便被丫鬟叩响。

“夫人,有人送了东西给您。”

宜檀闻声,忙上前去接,见是捧针线,不由有些好奇:“这好端端的,为何送些针线给夫人,可问清了是哪家送来的?”

小丫鬟摇头:“奴婢不知,只见着是个脸生的丫头,不及细问,她便跑走了。”

这可稀罕了,谁家送礼,会送些上不得台面的针线?

江馥宁望着那捧簇新的红线,却是脸色煞白,不用猜也知道,这东西定然是裴青璋送来的。

用一枚平安穗,换他放过谢云徊,放过谢家。

她不知道裴青璋这话作不作数,只知道她没有任何赌的资本。

一时间,思绪如线团般纷乱,她相信李夫人会信守承诺,绝不会眼看着她受尽欺凌而袖手旁观,也不知李夫人劝过裴青璋没有,还是连李夫人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思?

若当真如此,她今日举动,只怕非但没有为她求来生机,反而会惹得裴青璋更加不快……

“阿宁?阿宁?”谢云徊见她一张娇艳的小脸骤然一丝血色也无,连忙上前扶住了她,“怎么了?可是身上不舒服?”

江馥宁强撑着摇了摇头,“无事,许是今日在外头逛得久了,有些乏。”

她根本不想碰那捧针线,一面用眼色示意宜檀收好,一面心虚地对谢云徊扯谎:“应是表嫂送来的,今日她看上我这裙子上的花样,便吵着要我绣个样子给她。”

谢云徊用帕子替江馥宁擦着额上的汗,自言自语道:“你这表嫂未免也太客气了些,不过是些针线,谢家还不缺这些东西,她竟也要特意送来。”

谢云徊低眸望着怀中的妻子,不知为何,总觉得她今日言行有些古怪。可他也知晓妻子对自己的心意,妻子是真心倾慕于他,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,又怎会存心欺瞒什么。

“夫君,我有些累了,想先去沐浴。”

江馥宁仰起脸,柔柔地望着他,试图将话头揭过。

谢云徊应了声好,目送着她纤细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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