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相信,阿姑定不会指使这些刁奴行窃,既是内宅之事,不如就由小妹这个当家主母来处置吧。”
陆伯宏故作沉吟,手指在刀柄上轻叩数下,这才缓缓点头:“也罢,只是”
他目光扫过一众奴仆,“这些刁奴须得重罚才好。”
说罢,他一挥手,带着牙人和众士兵大步离去。
李副巡检落在最后,临出门时,回首,见陆昭若依然低眉垂首,但是,那才略却让他心中佩服惊叹。
张氏瞧着人都走了,总算松了一口气,坐回交椅上。
中堂瞬间安静了。
沉青书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洇出点猩红,摆了摆手,声音嘶哑:“这些奴才由你发落。”
说罢推开搀扶的石头,跟跄着往内院走去。
陆昭若看着这些昔日欺主的恶仆,想起阿宝被吊在树上的可怜样,想起兄长被拦在偏门的屈辱
她端的依然是娴静温婉,只是语气颇有威严:“奴婢盗主财,主得专杀”
张氏心慌,强扯出笑容。
灶下婆一家子,皆是吓得不轻。
灶下婆索性再次抓住张氏的脚,嚎哭道:“老夫人救救老奴啊,救救老奴一家子啊。”
张氏示意周阿婆将她扯开,背过身去:“如何救你们?谁让你们干这些偷窃事”
杏儿哭着说:“明明是你”
灶下婆一把捂住杏儿的嘴,示意她莫要说,不然,必死无疑。
张氏转身,狠狠瞪着杏儿,瞧着杏儿被捂住嘴,不敢再多说,便看向陆昭若,语气放柔和:“贤媳,如若真的杀了,到底是有损家族清誉,染血腥也不吉利要不看在这一家,确实是家生子,又伺候过老阿姑,留条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