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翻动帐册:“库银怎的都支出去了?”
陆昭若立即垂首:“回阿翁的话,都托了绸缎庄的顾东家,从属京捎带些上等药材,听说枢密院王大人府上用的就是这方子,最是养肺”
沉青书审视着陆昭若的面部神色。
眉眼都是忧色跟关切。
他长叹一声,合上帐册:“难为你这片孝心日后我儿归家,定让他好好对你。”
是吗?
陆昭若福身:“伺奉舅姑,本就是分内之事。”
张氏眼风一扫沉青书,见他垂眸不语,索性开口:“老身要五十两银子。”
果然,与前世一样!
陆昭若故作惊讶:“阿姑要这许多银子作甚?”
张氏指着佛象,说:“瞧瞧这金身都剥落了!年关将近,老身要重塑佛象,以表诚心,佛祖更会保佑我们沉家,保佑我儿在海外日进斗金,风风光光回家”
陆昭若捏紧了手指。
张氏瞧着她不语,又说:“保佑我儿不就是保佑你吗?他带着金山银山回来,你就可以坐享他带回的钱财,舒舒服服做个当家主母。”
当真脸不红心不跳。
呵。
真好笑。
陆昭若的记忆中,也是今日,张氏找她要五十两银子,借口是重塑佛象,当然到了后面,还是没有重塑。
前世的她不知道,还傻乎乎的到处借钱,递上五十两。
如今才知道,人家是想寄去海外给沉容之那负心汉
当真不要脸!
陆昭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面上却浮起温婉的笑:“阿姑说得极是,只是儿媳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