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元气充沛,自当与那薄幸郎君见个分晓。”
说完。
她惬意地合上眼,春风拂过床帐,带来一缕花香,真是清爽啊。
张氏回到自己的主院,提着裙摆风风火火闯进书房,连门都未及叩响便扬声唤道:“官人!”
沉青书执笔的手一颤,墨迹在信缄上晕开一团。
他皱眉正欲呵斥,却听张氏喜形于色道:“刘大夫方才诊出,那陆氏患的是血痨!说是熬不过百日了。”
她双手合十,眼角堆起细纹,“可见妾身日日诵经礼佛,佛祖果真显灵了。”
“当真?”
沉青书搁下狼毫询问。
“千真万确!”
张氏凑近几步,“妾身特意让周阿婆封了厚赏,亲自将刘大夫送出门的。”
沉青书望向窗外残雪,若有所思:“年节时她便病了,不想竟病得这般凶险”
“呸!”
张氏倏地冷下脸来,“那是她福薄命贱,合该天收!”
说完,又急切地推了推沉青书的骼膊,“官人速速修书告知容哥儿这个喜讯,好教他将新妇一并带回。那新妇腹中的孩儿,想来已足四月有馀了吧?”
沉青书重新醮墨,笔锋在家书二字下另起一行,“汝妻病笃,恐不久于人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