坊,陆昭若还愚蠢地对她道谢,感恩于她。
可是,偏偏这贞节牌坊,困了她一生。
耿琼华感叹一声:“如今妹妹郎君不在,又无子嗣,沉家全靠你一人支撑。有了这御赐牌坊,日子会好过一些,外头人也不敢轻易欺辱”
陆昭若低垂着眼睫,掩去眸中讥诮。
外人?吉州城的外人,平白无故欺辱自己做什么?家家户户都顾着过自己的日子。
再说,她一向待人宽厚。
真正日日作践她的,不正是沉家的人,用这方冰冷的青石牌坊,将她困在沉家后宅,动辄便以“违逆御赐旌表”相威胁。
陆昭若只是没搞懂,她既然诓骗自己沉容之死在海上,可为何手中还有自己的玉佩?
这时,杨嬷嬷突然开口:“夫人,外夫人等侯着你呢,前面还捎人来说,定要你回去陪她用食。”
耿琼华闻言,立即顺势起身:“瞧我这记性,竟忘了外祖母还在等着。”
她叹了口气,“昭若妹妹千万节哀,那贞节牌坊已经立在沉家大门外了,往后”
话音未落,里间突然传来陆昭若剧烈的咳嗽声。
耿琼华脸色微变,匆匆将剩下的客套话咽了回去,连退数步到了门边:“妹妹好生将养,我改日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说罢,又叮嘱冬柔好好照顾大娘子,然后离开了。
陆昭若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身来,指尖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白玉佩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,却终究没有将它摔碎。
留着说不定日后能查出这玉佩为何在耿琼华的手中。
前世,耿琼华是留在沉宅小住了几日。
今世,因为她得了血痨,所以她不会住在沉宅,刚刚的话,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
只是,她心中还是酸涩。
前世的以为托付终身的人,是个负心汉,以为的手帕之交,也不是真心对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