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容之疑惑:“水师萧统领?”
沉青书闻言却是面色一喜,急忙整理衣冠:“快,速去迎客!”
沉容之跨过门坎时,石头垂首侍立,眼角馀光却忍不住瞥向他,攥紧了袖口,心想着,这主君回宅弟一件事就是来祠堂看族谱,竟连问都不问一句主母
他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,喉头发哽。
中堂。
萧夜瞑一袭靛青貉袖劲装端坐客位,革带紧束的腰身如出鞘利剑般凌厉,虽未着铠甲,那通身的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。
他案前清茶袅袅生烟,却分毫未动。
张氏脸上堆着笑,眼中却藏着几分惧色。
林映渔素手抚着隆起的腹部,一双明眸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贵客。
她暗自思忖,不想世间竟有男子比自家郎君还要俊美三分
可惜了,那眼神半分没落在自己身上。
“萧将军大驾光临,寒舍蓬荜生辉。”
沉青书踏入大厅,疾步上前长揖。
萧夜瞑的目光如淬了寒冰的箭矢,早已越过他钉在沉容之身上。
那双常年握刀的手骤然攥紧,骨节爆出容骇人的青白,仿佛下一秒就要扼断眼前人那截白玉般的颈子。
他不得不承认,眼前这个锦衣玉带的商贾之子,确实生得一副好皮相,可偏偏皮相下面是个虚伪君子。
沉容之迎上萧夜瞑锐利的目光,唇边笑意不减,从容地拢袖施了一礼:“萧将军,久闻将军威名,今日得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他自然也瞧出面前的将军在打量自己,那眼神带着敌意。
沉青书见状,脸上堆着殷勤的笑纹:“萧将军容禀,这是犬子容之,刚从海外经商归来。”
萧夜瞑收回目光,他不喜欢虚礼,不喜欢客套话,直接道出此次来的目的:“听闻沉家祖上曾为太祖献饷四百两,实乃忠商典范。今日恰逢令郎归家,特来道贺。”
张氏跟沉青书听后,都激动不已。
然而,沉容之却隐隐觉得,这将军来的目的,并非那么简单。
这时,门房来报:“老爷,主君,老夫人,顾东家来了,说是”
话音未落,一道清朗含笑的嗓音已从外面传来:“今日沉家这般喜庆,顾某岂能不来沾沾喜气?”
顾羡执一柄折扇,步履从容地踏入厅内,待瞧见端坐客位的萧夜瞑时,执扇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,笑容顿时僵在脸上,他什么时候也爱看热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