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骇中强自镇定下来,端起往日对陆昭若的刻薄架势,尖声道:“陆氏!你、你不是已经”
那“被丢入麟海中”几个字险险咽回,慌忙改口:“不是昨夜就已病逝了吗?”
陆昭若立于中堂正中,不行礼不跪拜,身姿挺拔。
这是第一次不再为沉家人低眉顺眼的模样。
她嗓音依旧温雅,却再无半分从前的卑微:“儿媳这几个月确缠绵病榻,大夫也诊出‘血痨’之症,直言恐难熬过百日。昨日病势沉疴,气息奄奄,自己也以为大限将至。”
她眼波轻飘飘地掠过沉容之,唇角噙着笑:“许是佛祖显灵,格外开恩,念着我那出海三载的‘好夫君’今日要携‘好妹妹’归家,这般‘大喜’的日子,我若缺席,岂非憾事?竟一夜之间,病体霍然痊愈。”
她略一顿,目光扫过林映渔隆起的腹部和沉容之惨白的脸,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句:“好在是赶上了,不曾错过眼前这幕郎情妾意的好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