窃窃议论声中尽是难以置信:“这妇人好大的胆魄!竟敢状告全家!”
萧夜瞑端坐一侧,目光自始至终未曾从陆昭若身上移开。
他看着她镇定陈词、不卑不亢的模样,眼底深处置满了难以言喻的激赏与仰慕。
就连跪在一旁的沉容之,也忍不住偷偷抬眸望向那个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
此刻的陆昭若眉目凛然,语落如钉,仿佛脱胎换骨
他竟从未识得,她骨子里藏着的竟是这般铮铮魂魄。
知州细细阅毕状纸,越看神色越是凝重。
他缓缓将状纸置于公案之上,目光如电,逐一扫过沉家众人,最终定格在陆昭若身上。
“陆氏”
他声音沉肃,隐含威压,“你所告之事,干系重大,条条皆可入刑,你所言人证物证,现在何处?”
陆昭若从容应道:“回大人,物证有四”
“其一,有张氏昨日欲毒杀民妇所用的药膳汤碗,汤碗与药膳已在堂外,可验其毒。”
“其二,有张氏、沉青书与沉容之、林氏往来书信数封。信中不仅提及沉容之海外婚嫁、已生一胎并送回本家,意图令民妇抚养,更言及林氏怀有二胎,此可证舅姑‘纵容子孙违犯教令’,对沉容之重婚之罪非但不斥,反多方遮掩。”
“其三,有沉容之与林氏在海外所立婚书之抄本,白纸黑字,可证其‘有妻更娶’之实。”
“其四,有张氏三年来托城隍庙庙祝何强暗中向海外输送银钱的暗帐副本,一笔一录,皆可证实沉家‘父母在而别籍异财’之罪。”
“所有物证,此刻皆已带至堂外,听候大人查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