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骂得越发癫狂下作,脖颈上青筋暴起,仿佛要将世间最污秽的词汇都倾泻到陆昭若身上。
陆昭若却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。
她只微微垂下眼帘,从容地抚平了方才被扯乱的裙摆。
随后,她缓步上前,优雅地俯下身,凑到张氏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轻柔嗓音低笑道:“张翠娥,忘了告诉你,你女儿沉令仪欠下的那些赌债是我一手安排的,她那条骼膊,也是我让人砍下来的。”
张氏一听,恨不得扑上去将陆昭若撕碎,好在衙役赶忙上前将她死死按住。
“你这毒妇,原来是你害我的仪儿!你不得好死!你以为离了沉家你能有好日子过吗?你滚回你陆家去看看!你看你那老母肯不赏你一口饭吃!”
“你当你娘是什么好东西?她亲口跟我仪儿说——‘嫁出去的女,泼出门的水!她陆昭若既进了沉家门,死活都是沉家鬼!休想抬着被休的脏身子回来污我陆家的地!’”
“我看你这没根没基的弃妇能嚣张到几时!我就在阴曹地府睁眼看着你怎么死。”
陆伯宏捏紧拳头,他没想到,阿娘竟然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!
陆昭若却不退反进,依旧含笑望着她,目光清亮如水,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:“怎么会没有好下场呢?我不是还有两间铺子么?不止我当初的嫁妆一百两,还有你私藏在箱底的那一百两体己,对了,这大半年从铺中悄悄提出来的二百两”
“如今,也都在我这儿了。”
她轻轻直起身,唇角弯起一抹冰凉而明媚的弧度:“你安心去吧。”
“我会过得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