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低沉:“不必言谢。”
他喉结微动,哑声续道:“恭贺陆娘子得偿所愿。”
陆昭若转而向顾羡行礼。
顾羡“唰”地展扇,笑若春风:“陆娘子既要谢,不若实在些!请我们去安乐楼摆一席上宴,美酒佳肴管够,如何?”
说完,他故意瞅了瞅萧夜瞑。
“自当如此。”
陆昭若唇角微扬,“便定在明日晚间,可好?”
顾羡抚掌笑应:“妙极!”
又以扇骨轻碰萧夜瞑。
萧夜瞑默然片刻,然后微微颔首。
陆伯宏上前一步,语气坚定:“小妹莫将母亲往日糊涂话放在心上!陆家永远是你的归处,为兄永远为你敞开家门!”
冬柔红着眼催促:“娘子,快回去沐浴更衣,除尽这身晦气!”
石头与绿儿亦连连称是。
陆昭若却遥望长街尽头,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先不回陆家。”
她仰面望向澄澈苍穹,字句清淅:“我要回沉家,亲自砸了那座贞节牌坊。”
此时,一辆青帷马车早已静候衙外。
萧夜暝目光微动,轻咳一声,顾羡立刻领意,笑着上前:“顾某早备好了车马,这就送陆娘子回沉宅吧。”
陆昭若颔首,并未推辞,从容登车。
马车缓缓而行,沿途百姓纷纷驻足围观,议论之声不绝于耳。
有人拍手称快,赞其刚烈;也有人窃窃私语,忧她一个离异女子日后生计艰难;更有些迂腐老朽,躲在人后暗骂她悖逆纲常。
只见沉宅门外早已万头攒动,闻讯而来的百姓将街巷堵得水泄不通。
瓦舍说书的王先生、清风茶坊的刘掌柜、专写负心戏的翰墨生,还有万娘子身边的婢女桂儿,早已将沉家之事传得满城风雨。
如今上至八十老妪,下至三岁稚童,无人不知陆昭若今日要亲手砸了那御赐的贞节牌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