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如今见她,皆得恭躬敬敬称一声“安掌柜”。
只是后来她再赴属京归来,眉目间便少见笑意。
终此一生,未再嫁人,所幸也算得安享晚年,富贵清闲。
而今安玲胧年虽三十,风韵却不减反增,一颦一笑间,有一段年轻女子摹不来的从容与艳光。
陆昭若收回思绪,唇角含笑:“若说真风采,您才是这吉州城里独一份的光彩,三十岁的年纪,倒比那些二八少女更灼人眼。”
她指尖轻转茶盏,又道:“我砸牌坊不过是一时意气,倒是姐姐这般豁达活法才是真正砸碎了压在女子头上的顽石。”
安玲胧笑出声来:“好生会说话的小嘴,听得人心里头真舒坦。”
她推开雕花槅扇,细雨裹着艾草香飘进厢房:“我们女子啊,本就该有自个儿的活法,凭什么要被那些礼法贞洁捆着手脚?”
说着侧身让出视线,笑吟吟指过临水轩窗:“这间厢房可是我那侄儿天不亮就派人来订下的,点的全是安乐楼最拿手的好菜。连酒都是他私藏十年的琼液浆,说是今日定陆娘子摆宴请客。”
陆昭若唇角微扬:“倒劳烦顾东家费心了。”
二人刚进厢房,门外便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