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到她是专程来寻自己的。
昨日出手解围,夸赞了一句,果然让她觉得有机可乘,这般捧着礼来献殷勤了。
倒比那李念儿聪明些,也更有胆色,但究其根本,与那些企图攀附贵人的女子并无不同。
呵。
他心下索然,收回目光,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栏杆。
便让她等着吧。
楼下,王先生抑扬顿挫的说书声回荡在瓦舍中。
陆昭若静立于喧嚣之外,帷帽轻垂,身姿挺拔,在熙攘的人群后足足站了将近一个时辰。
王先生醒木最后重重一拍,声震全场:“至此,沉家满门伏法,那陆娘子——也与那负心郎沉容之义绝,两不相干!”
话音落下,满堂喝彩唏嘘之声久久不绝。
二楼雅间。
孟羲依旧慵懒地倚着栏杆,指尖的杯盏不知何时已搁在一旁。
听到“义绝”二字,他眉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挑。
倒是个果决的。
他心下轻哂,原以为不过是个有点胆色的寻常妇人,如今看来,竟真能狠下心肠,亲手斩断姻缘,将这盘死局走活。
更是深谙经营之道,经此一事,她‘陆记绣楼’的名号,到处传遍,还愁没生意?
他目光再次落向楼下那道仍静立等待的帷帽身影,眸中那点倦意里,掺入一丝探究。
确实是个有点意思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