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。
陆昭若猛地将手中那沉甸甸的锦盒朝他面门狠狠砸去!
李衙内慌忙侧身闪躲,盒角仍重重砸在他脚背上,痛得他“嗷”一声惨叫,抱住脚单腿跳着嘶气:“贱妇!你敢打我?看老子等会儿不弄死你!”
陆昭若毫不理会他的嚎叫,更用力地拍打门板,掌心传来阵阵刺痛:“来人!救命!救命啊!”
“喊吧,尽管喊!”
李衙内缓过那阵剧痛,扭曲着脸狞笑道,“这院子僻静得很,你便是喊破了喉咙,也没半个人听得见,更没人敢来救你!”
他再次一瘸一拐地逼近:“陆娘子,我劝你还是放聪明些,从了吧。反正你身子早已不清白,又是个下堂妇,这吉州城里,往后谁还敢明媒正娶你?跟了我,安安分分做我的外室,保管你穿金戴银、衣食无忧”
他目光贪婪地锁住她,吐出最后一句:“往后夜夜快活,岂不胜过你独自守着那空绣楼,寂寞难耐?”
陆昭若心知不能坐以待毙,她眼中寒光一闪,猛地欺身上前!她虽武功只会三五招,但胜在身形灵巧,几下精准的击打便狠狠命中李衙内关节痛处。
李衙内猝不及防,“哎哟”一声痛嚎。
最后被她掀翻在地,狼狈不堪。
“还藏着干嘛?都是死人吗?快给我出来!”
他瘫在地上,又惊又怒地朝院内黑暗处嘶吼。
那日见她当街驯服烈马,便知她绝非寻常柔弱女子,因此此番布局,他特意带了几名身手利落、拳脚硬朗的亲随前来,专为防她这般挣扎反抗。
霎时间,四条黑影从廊后、厢房内窜出,瞬间将陆昭若围在中间。
陆昭若解决酒肉饭袋的李衙内虽然可行,但肯定不是四名健壮的男子的对手
“嘭!”
一名随从在陆昭若胸口狠狠踹了一脚!
那一脚力道极重,踹得她眼前一黑,气血翻涌,整个人向后跟跄几步。
另外一面随从看准时机,又是给了她后背一脚。
她重重的倒在地上,疼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,蜷缩着身子剧烈咳嗽。
“混帐东西!”
李衙内见状,竟爬起来一扇子狠狠敲在那随从头上,“谁让你下这么重的手!踹坏了身子,爷还怎么尽兴?”
接着,又瞪着另外一面随从:“还有你!去去,给我滚远点!”
他骂完随从,转而蹲到陆昭若面前,看着她苍白痛苦的面容,语气放软了几分:“昭若娘子,你看你这是何苦呢?乖乖从了我,何必受这皮肉之苦?我保证日后好好待你”
陆昭若强忍剧痛,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,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。
李衙内被这口唾沫彻底激怒,站起身,狠狠瞪着她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,迅速朝她面门一扬!
差点忘了妹妹李念儿准备的药粉!
一股刺鼻的粉末扑面而来,陆昭若下意识闭气已来不及,只觉一股酸软无力之感瞬间席卷全身,方才的剧痛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,四肢百骸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
李衙内瞥了一眼地上因药力而软倒的陆昭若,又冷冷扫过那四名随从,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都在外面守着!没我的吩咐,谁也不准进来!”
他俯身,轻而易举地将陆昭若打横抱起,径直走向内室。
房门在他身后“哐当”一声合上。
仅一墙之隔的厢房内,万妙娘蜷缩在床榻角落,双臂死死抱着双膝,露出的手臂上新旧淤青交错,触目惊心。
桂儿站在一旁,脸色煞白,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,眼中满是惶然不安。
最终,桂儿忍不住颤声开口:“娘子我们这样,是不是太对不住陆娘子了?她、她可是个好人啊”
万妙娘猛地抬起头,眼圈通红,泪水滑落:“可我有什么办法?李衙内拿我妹妹威胁我!他说说我若不听他的,他就沾污了我妹妹!她再过几日就要及笄了我怎么能怎么能”
她声音哽咽,绝望地看向门外,“陆娘子对不住了我真的没得选”
桂儿嘴唇哆嗦着:“可是,陆娘子那般刚烈的人,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跳出来,如今却要被我们我们推进另一个火坑这岂不是要逼死她吗?”
“那我能怎么办?你告诉我能怎么办?”
万妙娘忽然失控的低吼,泪水淌了满脸。
她指甲深深掐入手臂的淤青中,“那是我嫡亲的妹妹啊!李衙内就是个畜生他不但会毁了我妹妹,他还会活活打死我的!我现在不能死我还没攒够钱”
她猛地抓住桂儿的手腕,眼神涣散地喃喃道:“等这事了了,李衙内会赏我一千两,等我拿到钱,我就可以安顿好妹妹跟我的家人,我就去陆娘子跟前磕头谢罪”
她扯出一丝笑:“我我拿这条命还给她她她大概不会怪我的吧?”
她象是说服自己般,语无伦次地继续道:“她还有绣楼,还有兄长疼,还有顾东家、萧将军那样的人物撑腰,她失去一点清白也能活下去可我呢?我什么都没有,我只有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