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氏见状,有点害怕,竟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,放声大哭起来,边哭边数落自己如何含辛茹苦将陆昭若拉扯大,如今她却如何狠心绝情。
围观者愈多,窃窃私语声渐起。
陆昭若却依旧挺直脊背,声音不高,却清淅得足以让周遭人都听见:“阿娘今日此举,是非要毁了女儿的生意才甘心么?”
“阿娘口口声声说我忘恩负义,是白眼狼。可阿娘今日这般作为,又是什么?在场诸位皆是有目共睹的熟客,我陆昭若为人如何,大家心中自有衡量。”
“阿娘即便今日在此悬梁,我绣楼的生意,该做依旧会做下去。”
绣楼内一时寂然。
屠氏万万没想到,陆昭若自从开了绣楼,越发的不近人情。
她恨得咬牙切齿。
陆昭若朝孙敬微一颔首。
孙敬会意,上前两步,对屠氏道:“老夫人,请。”
随即,他与另一名伙计一左一右,半请半架地将仍在叫骂不休的屠氏“送”出了绣楼大门。
屠氏被“请”出门外,脚步跟跄了一下才站稳。
她猛地回身,恶狠狠地瞪着那扇缓缓闭上的大门,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几句嘀咕:“哼到底不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,养不熟的白眼狼!瞧那冷心冷面、六亲不认的死样子!”
她又站在原地咒骂了片刻,见绣楼内再无动静,最终只得悻悻然地一甩袖子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