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官轿仪仗远去,绣楼前压抑已久的欢腾气氛瞬间爆发开来!
冬柔、云娘与一众绣娘伙计们欢呼着涌上前,将陆昭若团团围住,人人脸上皆洋溢着狂喜。
劫后馀生的庆幸、扬眉吐气的痛快、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,在此刻彻底点燃!
绣楼上下欢庆,灯火通明。
待众人稍歇,陆昭若唤来孙敬与石磨子,神色沉静,目光却带着审视:“孙敬、石磨子,白日绣楼遭人擅闯,你二人身为护院,为何擅离职守?我需要你们时,却又不见踪影?”
孙敬面露愧色,低头讷讷道:“回东家陈、陈绣娘咳血昏厥,情势危急,小人一时心急,便匆忙出门去寻大夫了”
陆昭若眉头微蹙:“绣楼人手众多,何须你一个护院亲自去请大夫?”
一旁的万婉宁指尖绞紧帕子,脸色唰地白了。
石磨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:“东家!是俺糊涂!俺俺是上回冲动惹祸,心里一直憋屈,觉得对不住您,对不住绣楼!就、就私自跑去码头扛大包想挣几个铜板给楼里添补些米粮”
陆昭若目光更沉:“我绣楼再难,又何须你一个护院去扛大包挣粮?”
“你们离去之前,可曾想过先禀我一声?”
二人俱是满面赤红,羞愧得无地自容,一个字也答不上来。
陆昭若还想盘问他们,因为,以前绝对不会发生这等事来。
突然。
万婉宁扑跪在地,泪如雨下,一把扯住陆昭若的衣角哀声哭道:“阿姐!千求您莫要再怪罪他们!孙敬大哥为救绣娘奔波,石磨子为补过错卖力,他们个个对阿姐忠心耿耿、对绣楼呕心沥血纵有疏忽,也皆是出于一片赤诚啊!”
她不敢说出是自己逼陈绣娘熬夜赶工咳血,又是自己怂恿石磨子离楼“赎罪”。
不等陆昭若开口
她竟又抢着重重磕下头去,泣不成声:“若阿姐仍要责罚他们小妹也愿一力承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