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消失的方向,想起她方才那副忍不住东张西望、难掩艳羡的模样,唇角不由浮起一丝讥诮:“至于后头跟着的那个瞧那点眼界气度便知,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。”
萧夜瞑引着众人刚踏入内院,还未站定,一柄长枪自廊下阴影处疾射而出,直刺他面门!
孙敬立刻按住佩刀,抢步护在陆昭若身前。
陆昭若只是微微一怔,并无表现的过于害怕。
毕竟,这里可是萧府。
冬柔吓得缩着身子,紧贴着她身侧。
万婉宁更是失声轻呼:“啊”
而此时。
萧夜瞑却已经身形微侧,右手疾探,于瞬息间精准地攥住枪杆,顺势掷在地上。
不待他开口,一道身影已疾扑而至,掌风凌厉,直取他肩井要穴。
萧夜瞑步伐不动,仅以单臂格挡化解,电光石火间已过了数招
他寻得一丝空隙,左手轻拍出来,将来人稳稳推得后退了数步。
那袭击者稳住身形,非但不怒,反而扬声笑骂:“好你个逆子!我是你亲娘,下手竟没个轻重!”
话音未落,她的目光骤然凝滞,死死盯住了萧夜瞑的左手。
那本该是五指俱全的手掌,如今却赫然缺了一指!
“你的手”
萧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尽,声音带着惊怒与心疼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一旁的陆昭若闻言,下意识地微微垂首,指尖蜷紧,眸中掠过一丝愧疚。
萧夜瞑却神色如常,仿佛那残缺并非长在自己身上,只淡淡道:“无甚大事。归途遭遇倭寇馀孽,一时不察,换了点小伤。”
萧夫人深吸一口气,再抬头时,眼中惊痛已化为一片凛然。
她上前重重一拍儿子肩膀,声如金石:“好!男儿志在四方,为国挂彩,是勋绩,不是耻辱!娘不心疼这个!”
说罢,她话锋倏地一转,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与担忧:“哎,娘是怕将来给你说亲,哪家的好姑娘会不嫌弃我这四指的儿子哟?”
言语间,她的目光已似不经意般扫过萧夜瞑身后的陆昭若一行人。
福伯早已将诸事禀报于她。
她深知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,冷心冷面,不解风情,院里更是清静得连只雌雀儿都不见,竟会破天荒亲自领个女子回来安置
况且,羡哥儿前些日回来,说这块“木头疙瘩”在吉州似乎已有了心属之人。
莫非就是眼前这位?
此刻,她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陆昭若身上,细细端详。
只见那女子虽一身素净,却生得眉目如画,骨相清丽,通身气度从容沉静,方才那般刀光剑影的突发场面竟也未让她显出半分慌乱。
整个人立在一众仆从之间,非但不显局促,反倒似空谷幽兰凌霜而立,风致楚楚,自有风华。
这般品貌,莫说是自家那个心思浮浅的表外甥女妙妗,便是属京一众高门贵女,乃至长公主膝下那位眼高于顶的县君,怕也要被生生比了下去。
萧夫人心底不由暗赞:这通身的气度风华,倒真是越看越叫人称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