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姜氏,问道:“敢问戚夫人,您口中这块牌坊,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?是福,还是祸?”
姜氏一时语塞,万没想到这个出身永安小县的女子,竟有这般硬骨和锐气,句句质问都让她难以招架。
那圆脸夫人忍不住小声惊呼:“呀!这么一说,孟夫人这岂不是害苦了陆娘子?”
几位夫人闻言,也纷纷点头,看向耿琼华的眼神都变了。
耿琼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猛地站起身,声音因激动而尖厉:“你!你可知砸毁御赐牌坊是何等大罪?那是官家亲赐的!”
陆昭若神色不变,反而轻轻一笑:“我故夫尚在人间,我却顶着‘贞洁寡妇’的名头,这牌坊不砸,难道要留着贻笑大方?难不成”
她讥诮道:“孟夫人是想让我把这牌坊给您送回来,劳烦您再归还中宫娘娘,请娘娘再去还给官家?”
耿琼华闻言,脸色煞白。
她比谁都清楚,若皇后知道此事原是她编造的谎言,后果不堪设想。
陆昭若却不给她喘息之机,继续道:“方才戚夫人说,若非孟夫人为我求来牌坊,让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本,我一个寡居妇人,如何能抛头露面、积攒家资去捐赠军需?”
她声音陡然提高,清淅有力地传遍整个厅堂:“可事实是,我早在捐赠之前,便已砸了那牌坊!我陆昭若今日能站在这里,所有家业,皆是靠我自己双手挣来,与那劳什子牌坊,毫无干系!”
她目光扫过全场:“如今,我是义绝之身,非是和离,是沉家满门愧对于我!我自力更生,自立门户,虽在诸位眼中仍是商户,但不久,我便将面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