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仁心。不过它已习惯笼中衣食,骤然放飞,反倒可能无法生存了。”
两人在街边闲聊了几句,多是永福好奇地问,顾羡风度翩翩地答。
直到他咳嗽了几声,才顺势告辞:“殿下,秋风渐凉,您还是早些回阁中吧。小人也该回去了。”
永福虽不舍,还是乖巧点头:“那顾郎君你也要多穿点呀!”
看着顾羡带着阿傻转身离去的清瘦背影,永福的心跳得更快了。
她怔怔地望了一会儿,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,眼睛一亮,转身快步跑回那个卖鸟的摊子前。
“老板,我要买这只鸟!”
她指着笼中那只顾羡刚才夸赞过的绣眼鸟,声音清脆。
“好嘞!小娘子好眼光,这鸟灵性得很!”
摊主忙不迭地取下鸟笼奉上。
永福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巧的鸟笼,看着里面跳跃的翠色小鸟,想起顾羡说它“叫声清丽可人”时的温和样子,脸颊不禁又泛起红晕。
她低头对小鸟悄声说:“你可是他夸过的鸟儿呢,我带你回去。”
她给了银钱,提着鸟笼,心情雀跃地返回云裳阁。
陆昭若见她这么快回来,手里还多了个鸟笼,不禁莞尔:“殿下这是又瞧上什么新鲜玩意儿了?”
永福将鸟笼轻轻放在窗边的茶几上,眉眼弯弯,带着几分羞涩和得意:“陆姐姐,这是顾郎君方才夸过的鸟儿!他说这鸟儿叫声好听!”
她的语气里充满了“他喜欢的东西,我便也喜欢”的单纯喜悦。
陆昭若何等聪慧,一看永福这情态,便知这小女儿家的心思已全然系在了顾羡身上。
她看着笼中雀,又看看眼前不谙世事、一派天真的永福,再想到顾羡那深藏不露、已然油尽灯枯的病情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酸涩与怜惜。
这刚刚开始的、美好而朦胧的情愫,恐怕终究要沦为一场无疾而终的梦幻泡影。
她面上却不露分毫,只是温柔笑道:“是啊,这鸟儿确实灵动。殿下喜欢就好。”
永福轻轻点着鸟笼,对里面的绣眼鸟悄声说:“你可是他夸过的鸟儿,从今往后,你就叫‘顾盼’啦!要记得,是那位‘顾’郎君‘盼’着你自由自在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