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玲琅眸光骤寒,如淬冰霜:“带他去见?呵”
她在室内缓缓踱步,脑中飞速权衡:“此子心思缜密,以此为由,是逼本宫在‘体面放人’。”
她倏地停步,对姬姑姑吩咐道:“去告诉他,陆娘子正在后院与本宫品茗叙话,不便男子打扰。让他稍候片刻。”
这一等,便从清晨直等到酉时三刻。
窗外的天色早已从铅灰转为沉黑,浓云低垂,空气闷热得没有一丝风,一场暴雨眼看就要倾泻而下。
期间,萧夜瞑几次三番让侍立的婢女前去催问。
婢女每次回来,都低眉顺眼地重复着同样的话:“回将军,殿下与陆娘子相谈甚欢,兴味正浓,还请将军再耐心稍候片刻。”
相谈甚欢?
萧夜瞑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流逝而急剧膨胀。
他深知陆姐姐绝无可能与大长公主“相谈甚欢”。
这托词,只意味着陆姐姐的处境正变得越来越危险!
当窗外响起第一声闷雷时,萧夜瞑霍然起身,他再也无法忍耐这钝刀割肉般的煎熬!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直闯后宅的刹那,厅外传来一阵环佩轻响与脚步声。
只见云岫郡君带着石榴,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。
她目光落在萧夜瞑紧绷的脸上,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得意,语带轻篾:“萧夜瞑?你竟还在这儿干等着?我母亲与那陆昭若相谈正欢,怕是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!”
萧夜瞑立即上前,逼问:“云岫,你究竟把陆姐姐,囚禁于何处?”
‘陆姐姐?’
云岫听着这称呼觉得刺耳。
她也是年长萧夜瞑两岁左右,从小一起长大,何时听到他换自己云姐姐?
她冷笑:“陆姐姐,可真是亲热啊,什么叫囚禁?你是没有听见吗?她与我母亲在后院相谈甚欢,我啊,可是把她当上宾对待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