辖制中,这已经是事实了。
万历二十四年,蒙古诸多小部落,联合一起,第一次给明军贡献宝马三千多匹,并上书朝廷,表示忠诚,换取军事保护,直到此时,其传统已经延续了七年之久。
“如此,一则,可将这些亲明的蒙古力量牢牢吸附于此,使其生计依赖于朝廷认可的草场与互市,渐收其心,使其成为屏障。”
“二则,有了这座巨大的城池和定居的部众作为根基,朝廷在漠南便有了永不沉没的‘战船’,进可抚绥远人,退可扼守要冲。”
“三则,内附者得其安居,远遁者见有归路,可分化瓦解蒙古势力。假以时日,漠南之地,或可真正纳入王化,而非如今日般,仅以兵威遥制。”
朱翊钧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如松:“此策……甚为大胆。非寻常武将所能虑及。李卿,此策是何人为你参详?”
李如松坦然回道:“启禀陛下,此策雏形,乃臣之幕僚,绍兴孙先生所献。他曾言,‘徒恃兵威,终非久安之计。欲绝北患,必固其根本,柔其远人。筑城以聚之,设官以治之,化牧为耕,使其利害与中原一体,则北疆可定矣。’臣深以为然,故加以细化,冒昧呈于陛下。”
朱翊钧闻言,沉默了片刻,目光再次投向远方,帝国的强盛,给了他施行如此宏大计划的底气,但其中的风险与挑战,亦不容小觑。
“孙师傅……见识不凡,朕可能见见他……”
“陛下,孙师傅在去年病逝在了归化城……不过,他留下的遗策,臣也是参详了许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