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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5章 集体伤痕(1 / 3)

“温度奇点”计划在“锻火族”等文明点燃的星星之火,为对抗“虚无之域”的战争带来了新的希望。然而,张帅帅和沈舟在“静默神殿”中对“虚无之域”的持续观测,却捕捉到一种令人费解的现象:当“认知防疫网络”中某个文明的“平均温度”显着提升时,“虚无之域”那片死寂的区域边缘,偶尔会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非自然的涟漪,仿佛平静的黑色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看不见的石子。

更令人不安的是,曹荣荣在进行跨文明“暖流”引导时,在一些刚刚开始“升温”的文明集体潜意识中,感受到了一种深埋的、与温暖格格不入的隐痛。这种隐痛并非源于当下的困境,更像是一种古老的、被文明试图遗忘的集体创伤的残留回响。

“升温过程似乎在无意中触动了某些深藏的伤口。”曹荣荣在团队会议上汇报,语气带着不确定的忧虑,“就像冻结的肢体在回暖时,会感到刺骨的疼痛。”

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感觉,一个正在积极参与“温度奇点”计划、名为“光语族”的文明,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社会性歇斯底里。民众无端地陷入对“光”的恐惧(而“光”是他们文明历史上最重要的崇拜图腾和能量来源),疯狂地破坏光源设施,宣称“光明是最大的谎言,黑暗才是永恒的真实”。

逆模因病毒的直接攻击已被排除。这场混乱,似乎源于文明内部。

(一)光语族的阴影:被压抑的“晦暗纪元”

团队紧急介入“光语族”事件。鲍玉佳和曹荣荣深入其集体潜意识,梁露和历史学家则梳理其尘封的古老记载。

真相逐渐浮出水面。“光语族”并非天生崇拜光明。在极其古老的过去,他们曾经历了一个被称为“晦暗纪元”的漫长时期。那时,他们的母星被厚重的尘埃云包裹,不见天日,文明在绝望的边缘挣扎,甚至一度盛行过将同伴作为能源的残酷生存法则。这段血腥而黑暗的历史,在他们终于迎来恒星曙光后,被选择性地集体压抑和遗忘,转而塑造了绝对崇拜光明、否定一切黑暗的单一文化。

“升温计划鼓励的情感流动和深度连接,无意中松动了对这段创伤记忆的封印,”沈舟分析着潜意识数据流,“被压抑的集体罪恶感、对黑暗的原始恐惧,以及那段历史中同胞相残的痛苦记忆,如同被禁锢的幽灵,在文明试图走向更健康、更包容(意味着需要接纳自身阴影)的过程中,猛烈地反扑了回来。”

孙鹏飞看着“光语族”社会动荡的报告,联想到了危暐:“危暐也是将他早期经历的创伤(被忽视、被欺凌)压抑下去,转而用一种极端的、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获得掌控感。个体心理防御机制,在文明尺度上,竟然也有如此相似的体现?”

程俊杰补充道:“‘光语族’是在用绝对的光明来掩盖过去的黑暗;而危暐是用极致的恶来掩盖内心的脆弱。本质上,都是无法整合自身阴影的表现。”

(二)“文明疤痕组织”:防御与僵化的双刃剑

“光语族”的案例揭示了一个更为普遍的问题:文明在经历重大创伤(战争、灾难、内部罪恶)后,会形成一种心理上的“疤痕组织”。这种“疤痕组织”通过集体遗忘、叙事重构、文化禁忌等方式,将创伤记忆和与之相关的痛苦情感隔离起来,短期内有助于社会稳定和生存。

但长期来看,这种未被真正面对和整合的“文明疤痕”,会成为认知结构中的僵化点和脆弱点。它阻碍了情感的完全流通和意义的完整构建,使得文明的“认知体温”无法真正均衡和健康。更重要的是,它成为了“虚无之域”以及逆模因武器可以精准利用的内在裂隙。

“逆模因武器攻击‘逻辑晶核’时,利用了其对‘纯粹理性’的执着;攻击‘梦境之织’时,引爆了其被压抑的恐惧;现在,‘光语族’的动荡,则是因为其被掩盖的黑暗历史,”陶成文总结道,脸色凝重,“它总能找到文明为了生存而给自己戴上的‘人格面具’下的裂痕。”

魏超调出银河联盟的文明数据库,进行了初步扫描,结果令人震惊: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文明,在其历史中都存在类似“晦暗纪元”的、被不同程度压抑或美化的集体创伤记忆。这些“文明疤痕”,如同遍布认知星图上的暗礁。

(三)危暐的映射:个体疤痕的恶性癌变

团队再次将目光投向危暐。他的个人史,仿佛是一个“文明疤痕”在个体身上的、恶性发展的缩影。

鲍玉佳回忆起更多侧写细节:“危暐早期遭受的欺凌和忽视,就是他个人的‘晦暗纪元’。他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和疗愈,而是将这些创伤压抑下去,形成了坚硬的‘心理疤痕’——即那种对情感的隔离和对他人的不信任。这个‘疤痕’后来成了他所有罪恶行为的发源地和保护壳。”

张帅帅从信息结构角度分析:“他的‘心理疤痕’扭曲了他的认知发展,使他无法建立健康的连接,反而发展出那套自洽的罪恶拓扑。这个‘疤痕’区域,与他后来和‘虚无之域’产生共鸣的‘节点’高度重合。”

马强看着危暐老宅那扭曲的结构,此刻觉得那不再仅仅是一个犯罪者的巢穴,更像是一个个体“心理疤痕”在物理空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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