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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5章 治愈者伤疤(2 / 4)

么东西,已经烂掉了,洗不干净了。”

曹荣荣在共情阅读这些记录时,不再像以前那样仅仅感受到强烈的悲伤与愤怒。她感受到了一种更加复杂、令人窒息的情绪混合物:极端环境下的生存本能如何扭曲道德认知;恐惧与绝望如何催生扭曲的合理化;微小的权力与安全如何让人抓住并异化;以及那种深刻的、即使脱离环境后依然缠绕不去的自我厌恶与存在割裂感。

“他们……他们不只是‘被迫的加害者’,”曹荣荣声音沙哑,带着新的领悟,“他们是在系统性罪恶中被改造、被异化的人性样本。危暐的体系不仅榨取他们的劳动力,更系统地摧毁和重塑了他们的认知与道德结构。他们身上发生的变化,是一种极端环境下的‘认知畸变’。”

孙鹏飞从行为模式分析:“危暐深谙如何在高压下制造‘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’的变体。通过混合暴力、间歇性奖励、信息隔绝、群体压力,并提供一个扭曲的‘上升通道’(成为小头目、提高待遇),他让部分受害者将压迫者的价值观和行为模式内化,从而转变为系统的维护者。这比单纯的胁迫更高效,也更邪恶。”

张帅帅调取了这些“员工”后续的心理康复数据,显示其中相当一部分人长期遭受ptsd(创伤后应激障碍)、抑郁、以及一种被称为“道德损伤”的心理问题——即因自己在胁迫下做出的违背深层道德观的行为,而产生的持续羞愧、自我否定和意义感丧失。

“危暐的罪行,对这些‘员工’造成的伤害,不仅仅是身体和自由的剥夺,”程俊杰沉重地说,“更是对其人格完整性和道德自我的系统性破坏。这种伤害的愈合,可能比物质损失和人身自由的恢复要困难得多,也隐秘得多。”

(二)镜子两照:防御者的“职业畸变”

这些关于加害者“人性畸变”的深入理解,像一面冰冷的镜子,突然照向了团队自身。

“我们长期从事对抗‘虚无’、疗愈文明创伤的工作,”梁露若有所思,语气带着警惕,“我们不断接触最黑暗的认知攻击模式,分析最扭曲的罪恶逻辑,共情最深重的痛苦与创伤……我们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中,被我们所对抗的东西所‘改造’?”

鲍玉佳心头一震。她想起自己对银行大厅记忆的微妙变化,想起曹荣荣的情感光谱窄化,想起团队在设计教育体验时难以摆脱的“防御滤镜”。

沈舟调取了团队核心成员的长期认知监测数据,进行趋势分析。结果显示出一种值得警惕的模式:随着接触极端认知黑暗的时长和深度增加,成员的认知模式普遍呈现出防御性增强、复杂性感知部分钝化、对“非黑即白”框架的隐性依赖加深的趋势。

“这就像长期在辐射环境下工作,”沈舟用了一个比喻,“即使穿着防护服,没有急性辐射病,也可能有微量的、累积的慢性影响。我们建立了‘认知防护’和治疗者守护协议,防住了‘急性感染’,但这种长期的、潜移默化的‘认知环境辐射’,可能还是造成了细微的‘组织损伤’。”

程俊杰从军事心理学角度补充:“这类似长期参与极端残酷战争的士兵可能出现的‘道德钝化’或‘同情心疲劳’。为了在极端环境中保持功能,心理会产生适应性的防御机制,比如将敌人非人化,将复杂情境简化为任务,抑制某些可能妨碍‘效率’的情感。我们对抗的是认知层面的‘极端战争’,是否也触发了类似的防御适应?而这种适应,长期来看,是否会损害我们作为完整的人所必需的某些情感与认知能力?”

团队陷入了沉默。他们猛然意识到,在奋力治愈他人伤痕、抵御外部侵蚀的同时,他们自身可能也在积累一种特殊的“职业伤疤”——一种因长期凝视和对抗黑暗而产生的、内在的认知与情感磨损。

(三)危暐的终极陷阱:对抗者的异化?

这个发现将团队的思考再次引向危暐。他们重新审视危暐留下的资料,寻找他是否对此有过预见或设计。

在一份极其隐秘的、疑似危暐晚年内心独白的音频碎片中(来源存疑,但心理分析可信度高),他们听到了这样一段:

“……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对抗世界。错了。我最成功的‘作品’,从来不是骗了多少钱,而是让所有想抓我、恨我、研究我的人……都不得不进入我的逻辑场。警察研究我的诈骗手法,学者分析我的心理,记者挖掘我的故事……他们思考我,讨论我,定义我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的一部分——我的方法,我的逻辑,我看待世界的那种冰冷角度——就像病毒一样,悄悄植入他们的思维。他们以为在解剖我,其实在被我改造。这才是最有趣的游戏。到最后,谁更像我?”

这段独白,如同恶毒的预言,让团队成员感到一阵寒意。

“难道……这也是他‘反脆弱性设计’的一部分?”孙鹏飞声音发紧,“不仅从打击中学习进化,还试图让打击者本身,在打击他的过程中,被他的‘范式’所污染、所改变?如果我们因为长期研究、对抗他的罪恶模式,而变得日益警醒、防御、甚至不自觉地用他的部分逻辑来思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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