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像一只怪兽张开的巨口,门外是深沉的夜,门内是昏黄的灯与刺骨的寒意。
陆寒逆着光,一步一步地走进来。
他每走一步,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如同战鼓,狠狠地敲在林涛的心上。
昏暗的灯光,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,像一尊从地狱里走出的神只,带着审判的威严。
“林涛。”
陆寒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愤怒,没有咆哮,只是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“你的废话,说完了吗?”
林涛握着匕首的手,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。
他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男人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混杂着恐惧与嫉妒的疯狂。
眼前的陆寒,和他记忆里那个穿着廉价西装,在格子间里默默无闻的分析师,已经判若两人。
他依旧英俊,但那份英俊中,多了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。他身上的气势,不再是商业精英的自信,而是一种真正掌控过生杀大权的,冰冷而强大的压迫感。
这股压迫感,让林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但他很快就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恐惧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加病态的亢奋。
陆寒越强大,他毁灭陆寒时的快感,就会越强烈。
“陆寒,你终于来了。”林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,“比我想象的,要快一点。看来,你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啊。”
他用手里的匕首,隔空指了指被绑在椅子上的秦妖。
陆寒的目光,越过林涛,落在了秦妖的身上。
她被绑在椅子上,脸色苍白,嘴角还挂着血迹,那身漂亮的旗袍也沾满了灰尘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但她的眼神,依旧清亮,没有丝毫的恐惧。
在看到陆寒出现的那一刻,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媚意的桃花眼里,甚至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无奈与嗔怪。
仿佛在说:你来干什么?
四目相对,陆寒的心,莫名地安定了下来。
他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林涛,眼神像在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。
“放了她,我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林涛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夸张地大笑起来,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,“陆寒,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?现在,是我说了算!是我!”
他猛地将匕首抵在秦妖的脖子上,冰冷的刀锋,瞬间在她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,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“你再往前走一步,我就让她香消玉殒!”林涛歇斯底里地吼道,他享受着这种将陆寒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。
陆寒的脚步,停住了。
他看着秦妖脖子上的那道血痕,那抹红色,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他体内的血液,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流动。那股刚刚由“先天一炁”伐毛洗髓过的磅礴力量,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,在他的经脉中疯狂奔涌,叫嚣着要冲出去,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撕成碎片。
但他不能。
秦妖还在他手上。
看到陆寒投鼠忌器的样子,林涛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。
他拉过另一张椅子,大马金刀地坐在秦妖对面,用匕首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心,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。
“陆寒,我们来玩个游戏吧。”他慢悠悠地说道,“我知道你很能打,也很会算计。但今天,我们不玩那些虚的。我们就玩最简单的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陆寒。
“你,和我,单挑。”
“如果你赢了,你可以带她走。”
“如果你输了……”林涛的脸上,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,“我会先废了你的四肢,然后,再当着你的面,慢慢地,一刀一刀地,把她这张漂亮的脸蛋,变成一幅抽象画。”
仓库里,一片死寂。
躲在暗处的几个打手,都感觉后背一阵发凉。他们只是收钱办事,可没想到,这个叫林涛的雇主,竟然是个心理如此变态的疯子。
陆寒看着林涛,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,很淡,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。
“林涛,你是不是觉得,你赢定了?”
“不然呢?”林涛站起身,脱掉了自己的外套,露出了里面鼓鼓囊囊的肌肉。他的身上,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和纹身,显然,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,经历了不少事情。
“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在电脑前敲键盘的林涛了。”他扭了扭脖子,发出一阵“咔咔”的骨骼爆响声,“我在缅北的黑拳场,打了整整一百场!九十九胜,一负!你知道我输给了谁吗?输给了一个拿着ak的疯子!”
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一道疤痕,语气里满是炫耀和自豪。
“而你呢?陆大老板,你每天坐在几百平的办公室里,喝着几万块一瓶的红酒,你的手,除了会签支票,还会干什么?”
“你拿什么跟我斗?”
陆寒静静地听他说完,脸上的表情,没有一丝变化。
他只是抬起手,解开了自己西装的扣子,然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