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,却又不得不坐在这里,”她说着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残忍的弧度,“这比我签下任何一份百亿合同,都有成就感。”
林墨的身体因为愤怒和羞耻而剧烈地颤斗起来。他死死地咬着牙,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。
他知道,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。
如果今晚他不做点什么,不说点什么,那么他和姜雪之间那道最后的底线,就真的要被彻底摧毁了。
他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那勇气来自于对姜雪的爱和愧疚,来自于一个男人仅存的、最后一丝尊严。
“苏总,”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却努力让每一个字都清淅,“我……我求你。”
“求我?”苏熙然象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,她轻轻挑了下眉。
“我不想……我不能背叛我的妻子。”林墨抬起头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第一次敢于直视她,“姜雪她……她那么信任你,她把你当成她人生的导师,当成我们家的恩人。她现在还在深城,为了你画的那个大饼,拼了命地工作,她做梦都想着,等她成功了,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声音哽咽了。
“我们结婚七年了。从一无所有,到拥有那个小小的家,我们……很不容易。”
“我知道,我没用,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。我只是个家庭主男,我这辈子最大的本事,就是把她照顾好,让她回家能吃上一口热饭。”
“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。我不能……我不能在她的背后,做出对不起她的事。”
林墨的眼泪,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他象一个溺水的人,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用尽全身的力气,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“苏总,我求求你,放过我吧。”
“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,我一辈子给你做饭,打扫卫生,不要一分钱。我什么都可以做,只要……只要你别逼我做这件事。”
“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,求你,给我留下这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,行吗?”
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,将心里所有的话都倾泻而出。他说完,整个人都象是被抽空了力气,低着头,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着。
房间里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她伸出手,用冰凉的指尖,轻轻捏住了林墨的下巴,强迫他再次抬起头。
她的声音,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,还要刺骨。
“说完了?”
林墨看着她那双毫无温度的灰色眼睛,心脏一点一点地沉入了谷底。
“林墨,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?”苏熙然的拇指,在他的下唇上缓缓摩挲着,那力道不重,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略性,“你以为,我是在跟你商量吗?”
她俯下身,凑到他的耳边,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,激起一阵战栗。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魔鬼的私语,却又清淅地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。
“你说的没错,姜雪很信任我。但她为什么信任我?因为我给了她你给不了的东西——野心、前途、和改变命运的机会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项目、晋升、原始股,你觉得,她还有多少心思,会分给你这个只会做饭的丈夫?”
“你觉得你们七年的感情坚不可摧?那是因为你们没有遇到过真正的诱惑。我只是随便给了她一个梯子,她就毫不尤豫地踩着你,往上爬了。”
苏熙然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弄。
你现在,是我的人。你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个决定,都属于我。”
“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得做什么。懂吗?”
最后一句话,她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。
苏熙然很满意他此刻的表情。
她喜欢看他这副被彻底击溃,灵魂被抽空的模样。这证明,这只桀骜不驯的小兽,终于被她彻底驯服了。
她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,直起身。
“你看,事情没有那么复杂。”
苏熙然的手,轻轻地复在了他的眼睛上。
她的手心很凉,带着一丝酒气,和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香。
黑暗,瞬间笼罩了他的整个世界。
“现在,”她的声音,像情人间的呢喃,又象来自地狱的审判,在他的耳边响起,“闭上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