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一种缓慢的、持续的释放。好像这些年独自扛着的东西,终于找到了可以放下它的地方。
“互助会下周三第一次正式活动。”我说,“你要来吗?”
“如果邀请的话。”他看着我,“我可以以校友身份讲两句。”
“不只是讲两句。”我说,“你是发起人之一。没有这笔钱,我们开不了场。”
他笑了笑,没再推脱。
我们一同步出办公楼,阳光洒在肩上。我手里拿着那份打印出来的赞助明细,折好放进包里。路过一家咖啡店时,他忽然停下。
“要不要进去坐会儿?”
我摇头:“下次吧。我得回去改宣传稿,还要通知大家资金问题解决了。”
“也好。”他点头,“晚上一起吃饭?”
“嗯。”
我们沿着街边走了一段,到岔路口分开。他去停车场,我去地铁站。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,只是抬手挥了下。
我没急着走,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。
回到家,我打开电脑,把互助会群里的消息置顶。然后新建一封邮件,标题写的是:“关于留学生互助会首批赞助情况说明”。
正文第一句是:“本次运营资金由一位匿名校友提供,但他希望以后不再匿名。”
我敲完最后一个字,点了保存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。
“阳台的土,我让物业换过了,种香菜应该没问题。”
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,然后回复:“那明天买几盆回来试试。”
发出去后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,起身走到窗边。
楼下有孩子在骑车,笑声传上来。远处学校的钟声刚好响起,一声接一声,平稳而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