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的背上。
沈崖转身,欲言又止,继续前行。直到走出桃林,他目视前方,语调有些不自然,“伯母在哪里?我送你过去。”
“西院的左数第六间禅房。”
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西边禅院。沈崖停在院墙之外,咳了一声。
“我还有要事在身,就不陪你进去了。”
元溪点点头。
沈崖深深看了她一眼,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。
元溪和茯苓白术待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。
白术: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茯苓,你快掐我一下,嘶——好痛!
元溪喃喃道:“我倒宁愿是在梦中。”
怎么不到一个时辰,事情就发展到比梦境还要离谱的程度?
她打了个哆嗦,难道……难道这就是菩萨的神通?
她命中注定的正缘,不是韩新羽,而是……而是……
——沈崖!
离谱,太离谱了。
五天前他还欺负了自己,自己也打了他两拳,他俩此后就没说过话。
怎么突然三言两语,两人就定下了亲事?
母亲父亲对此还一无所知,这不会就是话本中的私定终身吧?
天哪!
不,不对,清醒一点,这只是权宜之计。
但怎么感觉,好像走进死胡同了……
啊啊啊啊啊啊——
算了,还是先找母亲吧。
甄氏见女儿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来找自己,心里直打鼓,原本还有好些话要问询,等到元溪把桃林之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后,她的脸色变幻纷呈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先回家!
——
那厢沈崖也回到了梦云大师的禅院,老和尚站在厅堂门槛外送客,旻王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。
沈崖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刻钟,旻王方才出来。
旻王见沈崖神色不宁,俊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心生诧异:“出了何事?”
沈崖将方才之事简要说了一下。旻王先是一脸沉肃,而后又放松了下来,眼中尽是揶揄之意。
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默怀你居然这么快就搞定了终身大事,本王原以为你至少要蹉跎几年,最后只能来求我做媒呢。”
“殿下说笑了。”沈崖有些无奈,重点是自己的亲事吗?难道殿下应该关注的不是四皇子为何刚好也在维罗寺吗?
“哈哈哈,非是取笑,实在是真心为你高兴,夙愿一朝得偿。”
“不是什么夙愿,只是权宜之计。”沈崖脸上红晕更甚。
旻王的笑声更加爽朗了。
沈崖:“……”
沈崖:“殿下对四皇子这番举动怎么看?”
旻王收起笑容,郑重道:
“我只能庆幸,这样的蠢物,不在我的阵营。”
——
夜晚,元建山回到家中,见妻子和女儿都出来迎接自己,不由纳罕。等进了屋,元溪忙不迭地去泡茶。
元建山忙叫住女儿,“大晚上的,爹不喝茶了。”
“是枸杞酸枣仁茶,安眠养生,爹爹辛苦了。”元溪讪讪一笑,将温热的茶盏递给父亲。
元建山满腹狐疑,接过茶盏,搁在桌上。
“可是今日与韩家小子上香出了什么事?若是亲事没成,咋们再换一家相看便是。”
甄氏:“亲事成了。”
元建山松了一口气,一边拿起茶盏,一边问:“那到底是怎么呢?”
甄氏:“今日在寺里,溪儿被四皇子看上了。”
“什么?”元建山手一抖,差点把茶水泼了,随即又稳住了。
“这也不打紧,只要先定了亲,管他四皇子五皇子,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。”
“定亲的对象换了。”甄氏淡淡道。
元建山嘴唇颤抖,“你……你该不会告诉我,是和四皇子那个蠢货脓包吧?”
“你猜。”
元建山见妻子还有心思逗弄自己,顿时放下心来,肯定不是那四皇子了。
他哼了一哼,“不管是谁,我这个当爹的还不知情,亲事怎么能定下来呢?不成不成,太鲁莽了。哪家孩子,这般不知礼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