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话,从怀里摸出火折子——这是他从客栈带出来的,吹亮后,火苗在他指尖跳动。他将酒精喷雾的喷头对准人群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不信?你们可以试试!”
火苗映着他苍白的脸,也映着他眼底的狠劲。李大人看着他不似作伪的模样,犹豫了——柳承业要的是活口,若是真把人逼急了同归于尽,他没法交代。
“都退后!”李大人挥手让兵卒们后退几步,冷声道,“沈砚,我劝你别耍花样,你跑不了的!”
沈砚握着酒精喷雾和火折子,缓缓站起身,后背依旧靠在墙上——他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喘息,只要他一松劲,就会被立刻拿下。他必须尽快想办法,要么突围,要么……等一个渺茫的机会。
沈砚攥着酒精喷雾和火折子,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,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般,连呼吸都带着颤抖。李大人眼神阴鸷地盯着他,手一挥,前排的兵卒又往前逼近了两步,刀枪的寒光几乎要贴到他脸上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破空声突然从巷顶传来!
“咻——”
一枚三寸长的铁镖带着锐响,像一道黑色闪电,直直穿透李大人的后心。李大人瞳孔猛地放大,嘴里喷出一口鲜血,双手捂着胸口,难以置信地回头,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,便重重倒在地上,彻底没了动静。
“大人!”
兵卒们惊呼出声,瞬间乱作一团。
紧接着,巷口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一道黑色身影——那人蒙着面,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,手里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,动作快得像鬼魅。他甫一落地,就朝着最近的兵卒扑去,短刀寒光一闪,便划破了那兵卒的喉咙,鲜血喷溅而出。
“有刺客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兵卒们才反应过来,举着刀枪朝黑衣人围去。可黑衣人身手极快,短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命中要害,不过片刻功夫,就有五六个兵卒倒在地上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沈砚看得目瞪口呆,手里的酒精喷雾都忘了放下——这黑衣人是谁?为什么会突然帮他?
黑衣人似乎并不恋战,解决掉前排的兵卒后,迅速冲到沈砚身边,低声道:“跟我走!”
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粗粝感。沈砚来不及多想,本能地跟上他的脚步。黑衣人在前开路,短刀挥舞间,兵卒们根本近不了身,硬生生在包围圈里撕开一道缺口。
两人沿着小巷往外跑,身后的兵卒虽在追赶,却被黑衣人留下的几具尸体挡了去路,一时难以追上。跑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,黑衣人带着沈砚拐进一处废弃的柴房,才停下脚步,靠在门后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柴房里光线昏暗,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洞透进来。沈砚喘着粗气,看着眼前的黑衣人,忍不住问道:“多谢壮士相救,不知壮士是……”
黑衣人没回头,只是盯着柴房的门,声音依旧沙哑:“别问那么多,你惹了柳承业,青阳关已经待不下去了,尽快带你家人离开。”
说完,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,扔给沈砚:“拿着这个,出城西的关卡时,亮出来,守兵会放你们过去。”
沈砚接过令牌,入手冰凉,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“影”字。他还想再问,黑衣人却已经拉开柴房的门,回头道:“我引开追兵,你趁机去客栈接你家人,记住,半个时辰内必须离开青阳关,否则就来不及了!”
话音未落,黑衣人便闪身出了柴房,朝着与客栈相反的方向跑去,很快就吸引了远处追兵的注意力。
沈砚握着令牌,心里满是疑惑,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。他将令牌揣进怀里,捡起地上的复合弓,朝着客栈的方向狂奔而去——无论这黑衣人是谁,眼下能带着家人离开青阳关,才是最重要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