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。
李墨安抚好家人,猛地转身,一把扯下头上的官帽,狠狠摔在地上,又几下撕碎了身上的官袍,露出里面的便服。他指着皇宫的方向,怒声大骂:“天杀的朝廷!天杀的王怀安!这官,老子不干了!从今往后,我李墨只认山寨,只认沈先生和大当家!谁敢再害我家人,我跟他拼命!”
他的声音洪亮,传遍整个刑场,围观的百姓们虽不敢作声,却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——谁都知道,李墨是个好县令,只是遭了王怀安的陷害。
沈砚走上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李县令,别激动。先带家人回山寨,王怀安不会善罢甘休,只有在山寨,他们才安全。”
李墨抹掉眼泪,重重点头:“沈先生说得对!走,跟我回山寨!往后,我李墨这条命,就交给山寨了!”
一行人护着李墨一家,押着投降的衙役,调转马头往山寨赶。阳光洒在撕碎的官袍上,像是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终结——从今天起,清溪县令李墨,彻底与腐朽的朝廷决裂,成了山寨的一员。
马蹄声渐渐放缓,山寨的轮廓映入眼帘时,苏凛已带着弟兄们在门口等候。看到李墨一家平安归来,还押着不少投降的衙役,苏熊激动地撑着石凳站起来,忘了腿上的伤:“李县令,恭喜全家平安!”
一行人走进聚义厅,李墨先安顿好家人,转身就对苏凛拱手:“大当家,我李墨无以为报,愿凭一己之长为山寨效力。我在县衙管过钱粮账目,若不嫌弃,往后山寨的收支、粮食清点、银两记账,全交给我!”
苏凛正愁没人能把山寨的账目理清楚——之前全靠弟兄们粗略登记,混乱不堪。闻言当即点头:“好!从今日起,你就当山寨的账房先生,管所有钱粮账簿,人手任你挑!”
李墨刚应下,苏虎就拍着桌子喊道:“大当家,沈先生更该有个名分!救大熊、退官兵、救李县令家人,哪件不是他出的力?咱们山寨缺个军师,沈先生再合适不过!”
“没错!”苏熊立刻附和,“沈先生足智多谋,还懂医术、会造炸弹,当军师,我第一个服!”
弟兄们也纷纷跟着起哄,目光齐刷刷落在沈砚身上。苏凛看着沈砚,眼神里满是认可:“沈砚,你愿不愿意当山寨的军师?往后山寨的谋划、应对外敌,全听你的调度!”
沈砚拱手道:“大当家信任,弟兄们认可,我定不辱使命!”
话音刚落,聚义厅里就响起了欢呼声。李墨当即找来笔墨纸砚,接手了之前混乱的账簿,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,很快就梳理出条理:“大当家,军师,三天内我必把所有账目理清楚,列出明细,一目了然!”
沈砚则走到地图前,指着云山郡的位置,沉声道:“王怀安杀不了李县令家人,必定会再派兵力。接下来,咱们要加固山寨防线,训练新收编的官兵,再让陆当家扩充情报网,盯着郡里的动静,做好万全准备!”
苏凛点头:“全听军师安排!”苏虎、秦风也齐声应和——此刻的聚义厅,没了之前的慌乱,多了几分井然有序。李墨埋首整理账簿,笔尖沙沙作响;沈砚站在地图前,和众人商议防御策略,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照在每个人脸上,透着一股众志成城的底气。
山寨的新格局,就此定下。
聚义厅里,李墨的笔尖沙沙作响,苏凛正和秦风商议着新收编官兵的训练章程,苏虎在一旁时不时插句嘴,气氛热烈而有序。沈砚站在地图前,指尖看似随意地划过云山郡的边界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顺着苏虎的话头应和着:“秦当家说得对,新兵重点练阵型和配合,炸弹也要多造些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没人注意到,他垂下的眼眸里,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锐利。
“军师”二字,听着风光,掌谋划之权,可终究还是寄人篱下。沈砚指尖微微用力,摩挲着掌心残留的火药碎屑——从穿越到这乱世,从为了活命藏起空间秘密,到救苏熊、退官兵、救李墨全家,他一步步积攒威望,靠的从来不是别人的施舍,而是自己的底牌和算计。
他看着厅里忙碌的身影:苏凛重情义却眼界受限,只想着守住山寨;苏虎勇猛却鲁莽,苏熊憨厚无谋,秦风沉稳却缺乏变通,李墨懂钱粮却无兵权……这群人,是他如今的助力,却也成不了他登顶的阶梯。
王怀安只是个开始,这腐朽的朝廷,混乱的世道,光守住一个山寨,根本护不住家人,护不住身边这些信任他的人。他想起李墨撕碎的官袍,想起官兵屠刀下李家的惨状,想起山寨百姓脸上的惶恐——要想真正立足,要想不再任人宰割,区区一个山寨军师,远远不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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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的,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,是能让这云山郡乃至更大的地方,不再有王怀安这样的贪官肆虐,不再有百姓流离失所的实力。
沈砚缓缓抬起头,目光落在地图上更遥远的城池,眼底的野心悄然蔓延。表面上,他依旧是那个沉稳睿智的军师,耐心听着众人的商议,时不时提出精准的建议;可心底里,一个更大的棋局,已经悄然开始布局。
聚义厅的烛火摇曳,映着地图上云山郡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