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碾成碎泥,“他竟敢闯我的郡城?敢救我要处置的人?!还有那个凌霜!我养了她十几年,供她吃穿,教她本事,她竟敢吃里扒外,帮着外人救李奎?!”
他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门口,声音狠厉如刀:“李奎就是个愣头青军人,除了听话什么都不知道!可沈砚敢这么做,就是公然打我的脸!是觉得我王怀安好欺负吗?!”
怒火冲昏了他的理智,他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,眼神阴鸷得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:“传我命令!立刻封城!挨家挨户搜查,凡是形迹可疑者,一律抓起来严刑拷问!悬赏一千两白银,取沈砚和凌霜的人头,死活不论!”
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残忍:“还有昨晚看管李奎和东跨院的护卫,全部拖去校场,重打八十大板,贬为苦役!让所有人都看看,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职,是什么下场!”
师爷连忙磕头应道:“是、是!属下这就去办!”
看着师爷狼狈逃窜的背影,王怀安的胸口依旧剧烈起伏。他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,咬牙切齿地自语:“沈砚、凌霜……你们以为救走一个李奎就能得意?等着吧,我会让你们知道,在这郡城里,敢跟我王怀安作对,只有死路一条!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,带着晨露的风掠过山林,吹得众人衣衫猎猎。沈砚一行人踏着晨光抵达山寨门口,哨兵远远望见熟悉的身影,立刻高声通报:“军师回来了!苏大哥,军师他们安全回来了!”
话音刚落,苏凛就带着一群弟兄快步迎了出来,看到沈砚、陆川、秦风毫发无损,还带着李奎一家,顿时松了口气,大笑着走上前:“可算回来了!担心死老子了!”
李奎抱着孩子,看着眼前满脸风霜却眼神真诚的山寨弟兄,又想起自己之前带兵攻山的举动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愧疚地低下了头。他的妻子紧紧牵着他的衣角,眼神里满是不安。
“这位就是李奎将军吧?”苏凛看出了他的窘迫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爽朗,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,你也是被王怀安逼的,能平安逃出来就好!”
这时,沈薇和凌霜也匆匆赶来。凌霜一眼就看到了李奎,快步上前,眼眶泛红:“李奎大哥,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“霜儿?你真的没事!”李奎看到凌霜安然无恙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,声音带着哽咽,“我还以为你……还好你没事!”
“多亏了沈公子和薇姐收留我。”凌霜抹了抹眼角,又看向李奎的妻儿,“嫂子,小侄子,你们也没事太好了!”
李奎的妻子连忙道谢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:“多谢各位救命之恩,大恩大德,我们全家没齿难忘!”
沈砚看着眼前的场景,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,转头对苏凛吩咐:“先安排李奎将军一家去后山的空屋休息,备好热水和吃食,让他们好好缓一缓。另外,通知各哨位加强戒备,王怀安吃了亏,肯定会报复,绝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“放心吧!”苏凛立刻应声,转头对身边的弟兄喊道,“来人,带李将军一家去休息!”
李奎连忙拱手,对着沈砚深深鞠了一躬:“沈公子,今日救命之恩,李奎没齿难忘!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刀山火海,在所不辞!”
沈砚扶起他,语气平和:“李将军言重了,你本性不坏,只是误随了王怀安。先安心休息,后续之事,我们再慢慢商议。”
阳光渐渐升起,驱散了山林的晨雾,山寨里恢复了往日的生机。李奎一家跟着弟兄离去,凌霜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的背影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沈砚看着她,心里清楚,这一次营救,不仅多了一个潜在的盟友,更让凌霜彻底融入了山寨。
午后的山寨议事厅里,沈砚正和苏凛、李奎商议加固隘口的事宜,一名探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,手里扬着一张告示:“军师!王怀安疯了!他在郡城到处贴告示,悬赏您和凌霜姑娘的人头!”
沈砚抬眼,接过告示扫了一眼,目光落在悬赏金额上时,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瞬间沉了下去,随即“啪”地一声把告示拍在桌上,气笑了:“一千两?老子就值这点钱?”
苏凛凑过来看了一眼,哈哈大笑:“可不是嘛!这王怀安也太抠了!就您这能打退三千精锐、夜闯郡城救人的本事,怎么也得值万两白银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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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!”一旁的秦风也附和,“这老东西分明是看不起人!”
李奎看着告示上“死活不论”的字眼,脸色凝重:“王怀安这是急眼了,怕是会有不少亡命之徒来山寨捣乱。”
沈砚揉了揉眉心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急眼也别拿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啊!”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凌霜,挑眉道,“凌姑娘,你跟我并列,也才一千两,咱俩加起来才两千,这老东西也太没诚意了。”
凌霜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,紧绷的脸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,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沈砚这般孩子气的模样:“沈公子,他这是故意激怒我们,想引亡命之徒来消耗山寨实力。”
“这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?”沈砚哼了一声,眼神一凛,“不过也好,正好让那些不长眼的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