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模样。
这场小小的插曲,早已被抛到了脑后,取而代之的是对下午海边时光的期待,和对明天日出的憧憬。在这份彼此陪伴的温暖里,每一个平凡的瞬间,都变得格外珍贵而美好。
靖安王府的庭院里,石榴花正开得热烈,红得像一团团火,却映得地上坐着的小小身影愈发可怜。小沈玥穿着水绿色的小袄裙,头发上的珍珠发绳散了一根,歪歪扭扭地挂在鬓边,她屁股坐在青石板上,两条小短腿蹬得飞快,小手还时不时拍打着地面,哭得撕心裂肺,脸蛋涨得通红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脸颊往下淌,嘴里反反复复喊着:“二哥骗人!二哥坏!呜……玥儿要二哥!二哥快回来!”
苏氏急得蹲在她身边,心疼地把她散了的头发拢到耳后,掏出锦帕给她擦眼泪,可擦了又流,根本擦不完,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哄:“我的乖玥儿,别哭了别哭了,你二哥不是故意的,他是去办正事了,很快就回来的。”
沈伯山站在一旁,平日里威严的眉眼也柔和了不少,他看着小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,心里也软了,却还是板着脸,语气沉稳地说:“玥儿,不许坐在地上哭,地上凉,快起来。你二哥是男子汉,要做大事,等他回来,定会给你带好多好玩的东西。”
沈薇也蹲下来,从袖袋里掏出一颗用锦缎包着的奶糖,递到沈玥嘴边:“玥儿乖,先吃糖,甜丝丝的,吃了就不哭了。你二哥最疼你了,上次你说想要会跑的小木马,他连夜就让木匠给你做了,这次出去,肯定给你带更好玩的。”
可沈玥根本不接奶糖,小手一挥,把奶糖打落在地,哭得更凶了:“我不要小木马!我不要好玩的!我就要二哥!二哥说好了……说等他忙完府里的事,就带玥儿去城外游湖,还说给玥儿买最甜的糖人……结果他自己跑了!呜……他不带玥儿,还骗玥儿!二哥坏!”
原来沈砚出发前,怕小妹妹哭闹,特意哄她说要去邻县办点小事,三五日就回,回来就带她去游湖、买糖人。可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了,连个人影都没见着,府里下人私下议论,说二公子是带着三位少夫人出门游历了,这话被沈玥听见,顿时就炸了,觉得二哥骗了她,故意不带她,委屈得直哭。
苏氏叹了口气,把沈玥搂进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:“傻丫头,你二哥没骗你,他确实是带着你三位嫂嫂出门游历了,也是想让她们见见世面。你还小,路途遥远,带着你不方便,等你长大了,让你二哥专门带你去,想去哪就去哪,好不好?”
“我不!我已经长大了!”沈玥在苏氏怀里扭动着身子,抽泣着说,“隔壁李家妹妹比我还小,她哥哥都带她去逛庙会了!二哥就是不疼我,就是骗人!”
沈薇捡起地上的奶糖,擦干净重新递到她嘴边,柔声道:“玥儿,你三位嫂嫂是第一次来咱们靖安王府,你二哥得好好照顾她们。等他们回来,肯定给你带好多新奇的东西,说不定是你从来没见过的呢?到时候让二哥给你赔罪,带你游湖游个够,糖人买十个八个,好不好?”
沈玥的哭声渐渐小了些,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泪眼婆娑地看着沈薇:“真的吗?二哥会给我买十个糖人?还会天天带我游湖?”
“真的,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沈薇笑着点点头,伸手帮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,“你二哥最疼你了,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。你现在乖乖的,别再哭了,等你二哥回来,看到你哭成小花猫,该心疼了。”
沈伯山也走上前,伸手摸了摸沈玥的头:“玥儿听话,起来吧。等你二哥回来,父王让他给你赔罪,罚他给你做一百个糖人,好不好?”
沈玥看着父亲和姐姐温柔的眼神,又想起二哥平时对她的好——有好吃的先给她,有好玩的先给她,有人欺负她,二哥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——心里的委屈渐渐少了些,她吸了吸鼻子,伸出小手,让沈薇把她拉起来:“那……那我等二哥回来,他要是不给我带好多好多新奇的东西,不给我买十个糖人,我还哭!”
苏氏笑着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:“好,要是他不给你带,娘帮你一起说他。”
沈薇把奶糖塞进她手里:“快吃糖吧,甜丝丝的,吃完咱们去看你二哥给你做的小木马,让它陪你玩。”
沈玥剥开糖纸,把奶糖放进嘴里,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,她的心情好了不少,只是眼眶还是红红的,时不时吸一下鼻子,小声说:“二哥要快点回来……我想他了。”
沈伯山看着小女儿的模样,心里也泛起了思念,他转身对苏氏说:“砚儿这孩子,出门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,让人放心不下。”
苏氏点点头:“是啊,希望他们一路平安,早点回来。”
庭院里的石榴花依旧开得热烈,沈玥手里攥着奶糖,眼神望向府门外的方向,心里盼着二哥能快点回来,给她带新奇的东西,带她去游湖,买最甜的糖人。而她不知道,远在现代的沈砚,早已给她准备了满满一箱礼物,正盼着早点回去,好好补偿这个想念他的小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