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拎着一柄开山斧,声如洪钟:“俺乃盘山五虎之首,‘黑虎’赵山!识相的赶紧投降,不然让你们葬身盘山!”
他身旁四人,个个身形彪悍。左边一人满脸络腮胡,手持两把板斧,是老二“吊睛虎”王蛮;中间一人瘦高个,背着一张硬弓,箭囊里插满羽箭,是老三“穿山虎”张弩;右边一人矮壮敦实,双手各握一把短刀,是老四“花斑虎”李烈;最后一人面色阴鸷,手里攥着一条铁链,是老五“青面虎”林煞。
“盘山五虎?”沈砚骑在马背上,听着这粗犷又直白的称号,忍不住咋舌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“这名号,倒是直白得很。”
周霆在一旁低声道:“世子,这伙起义军盘踞盘山数月,劫掠过往商队和官府粮车,附近百姓苦不堪言,却因地形险要,官府屡次围剿都失败了。”
沈砚点点头,目光落在起义军手中的武器上——大多是农具改造,铁甲寥寥无几,只有“盘山五虎”穿着简陋的皮甲,与靖安军的精良装备形成了鲜明对比。可即便如此,这三万起义军凭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,依旧摆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。
“兄弟们!跟他们拼了!杀了靖安军,咱们就能进城享福了!”赵山高举开山斧,嘶吼着率先冲了过来,王蛮、张弩等人紧随其后,三万起义军如潮水般涌向靖安军阵前。
“列阵!”沈砚一声令下,八万靖安军迅速变换阵型。前排步兵手持长枪,结成密密麻麻的枪阵,盾牌手紧随其后,组成铜墙铁壁;后排强弩手搭箭上弦,箭头直指冲来的起义军;轻骑兵则悄悄绕向两侧,准备迂回包抄。
“放箭!”随着周霆一声令下,箭矢如雨点般射出,冲在最前面的起义军纷纷倒地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可后续的起义军依旧悍不畏死,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,很快便冲到了枪阵前。
“铛!铛!铛!”锄头、镰刀撞上长枪盾牌,发出刺耳的碰撞声。赵山一斧劈在盾牌上,竟将厚重的木盾劈出一道裂痕,他咧嘴狂笑:“这点破盾牌,也想拦住俺?”
王蛮双手挥斧,左右劈砍,两名靖安军士兵躲闪不及,被砍中肩头,惨叫着倒下。张弩则在阵外游走,箭矢精准地射向靖安军的弩手,几名士兵应声倒地。李烈借着混乱,钻进枪阵缝隙,短刀挥舞,划伤了几名步兵的小腿。林煞则甩动铁链,缠住一名士兵的长枪,猛地一拉,将士兵拽倒在地,随后补上一脚,使其失去战力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沈砚看着“盘山五虎”的勇猛,眼神微微一凝,随即冷笑道,“可惜,匹夫之勇,难成大事。”
他抬手示意:“轻骑兵出击,断其后路!重骑兵冲锋,直捣中军!”
早已埋伏在两侧的轻骑兵收到命令,如两道黑色旋风般冲出,瞬间绕到起义军后方,切断了他们的退路。重骑兵则手持长枪,骑着高头大马,朝着起义军的中军发起猛烈冲击,如同一把尖刀,硬生生将起义军的阵型撕开一道口子。
起义军本就缺乏章法,被前后夹击,顿时陷入混乱。赵山见状,怒吼着冲向重骑兵,一斧劈向一名骑兵的战马,战马受惊跃起,将骑兵掀翻在地。可不等他再动手,沈砚已骑着赤焰火龙驹冲了过来,凤翅镏金镋带着呼啸的风声,直刺赵山胸口。
赵山脸色一变,慌忙举斧格挡。“铛!”一声巨响,开山斧被震得脱手飞出,赵山虎口崩裂,鲜血直流,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。沈砚手腕一翻,镋尖顺势横扫,赵山躲闪不及,被镋尖划中腰间,皮甲破裂,鲜血喷涌而出,惨叫着倒在地上。
“大哥!”王蛮见状,红着眼睛冲了过来。沈砚懒得与他纠缠,镋身一旋,精准地缠住他的板斧,猛地一拉,王蛮重心不稳,向前扑来。沈砚抬脚一脚踹在他胸口,王蛮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,重重摔在地上,口吐鲜血,再也爬不起来。
张弩见势不妙,转身想逃,却被一名轻骑兵一箭射中大腿,跪倒在地,被随后赶来的士兵生擒。李烈和林煞试图突围,却被靖安军层层包围,最终力竭被擒。
失去了头领的起义军,彻底没了斗志,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。阳光透过山林的缝隙洒下,照在满是血迹的山道上,滚石、擂木、残破的武器散落一地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硝烟味。
沈砚勒住马缰,看着眼前狼狈的俘虏和遍地的尸体,又想起“盘山五虎”那直白的称号,忍不住再次咋舌:“本以为是块硬骨头,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。”
周霆上前禀报:“世子,此战歼敌八千,俘虏两万余人,‘盘山五虎’尽数被擒,我军伤亡不足五百。”
沈砚点点头,语气平淡:“将俘虏甄别一番,裹挟而来的百姓发放粮食,让他们各自回家;罪大恶极的头目,就地正法;‘盘山五虎’暂且关押,日后交由百姓发落。”
他抬手一挥,凤翅镏金镋直指南方:“休整一日,继续南下!下一站,直指起义军的核心据点——荆阳城!”
八万靖安军的呐喊声再次响彻盘山,带着初战告捷的锐气,朝着南方疾驰而去。而“盘山五虎”的覆灭,也如同一道惊雷,传遍了南方各州,让盘踞在各地的起义军,第一次感受到了靖安军的雷霆之威。
荆阳城头的三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