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们是忠义军的张怀瑾、刘镇川!求见沈世子!我们大哥岳鹏病重,求世子赐药相救!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急切与卑微,与往日的傲气判若两人。
张怀瑾背着岳鹏,站在原地,浑身脱力,却依旧死死托着岳鹏,眼泪模糊地看着营门内的灯火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大哥,一定要挺住!
秋夜十点的风,带着几分清冽的凉意,穿过靖安军营地的营帐,卷起地上的枯叶,发出细碎的沙沙声。沈砚的中军帐内,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,光线柔和地洒在铺着素色床单的木床上,帐外的寒意被厚重的帐帘挡了大半,却依旧有丝丝凉意渗进来。
沈砚刚卸了玄麟黑甲,褪去外层衣物,只穿着一身现代款的纯棉短袖睡衣——浅灰色的面料柔软亲肤,领口是简约的圆领,袖口宽松,裤腿长短刚好到膝盖,典型的夏季薄款,根本挡不住秋夜的凉意。他刚掀开被子,准备躺下,头发还带着几分未干的湿气,额前碎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,少了几分战场的凌厉,多了几分生活化的松弛。
“世子,歇息吧,明日还要议事。”守在帐外的亲卫轻声提醒了一句。
沈砚嗯了一声,正准备躺倒,帐帘突然被猛地掀开,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,脸色急切,连行礼都顾不上:“世子!大事不好!铁壁关的张怀瑾、刘镇川两位将军,背着岳鹏将军,在营门外求见!岳鹏将军病重昏迷,气息微弱,他们求世子赐药相救!”
“什么?”沈砚的动作猛地一顿,脸上的松弛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急切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一步,连鞋子都忘了穿,光脚踩在微凉的木板地上,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传来,却丝毫没有让他停顿。
“岳鹏怎么样了?”沈砚的声音急促,目光锐利如刀,“具体什么情况?还能撑住吗?”
“回世子,岳鹏将军浑身滚烫,昏迷不醒,听张、刘两位将军说,已经好几日没吃东西了,还染了风寒,连水都难以下咽……”斥候语速飞快地禀报,语气里满是焦急。
沈砚心里咯噔一下,岳鹏是难得的忠勇之将,一身武艺和带兵之才,若是就这么没了,实在是可惜。更何况,他一心想让岳鹏心甘情愿归降,绝非看着他殒命于此。
“备药!快备药!”沈砚一边喊,一边大步往帐外冲,光着的脚丫踩在营帐门口的碎石地上,硌得生疼,却被他全然忽略。秋夜的冷风瞬间裹住他单薄的睡衣,短袖下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,裤腿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凉意顺着衣摆钻进衣服里,冻得他打了个寒颤,可他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。
“世子!您没穿鞋!没加衣服!”亲卫惊呼着追上来,手里拿着沈砚的鞋子和一件厚披风,却根本赶不上他的速度。
沈砚头也不回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:“不用!先去见岳鹏!”
他一路狂奔,光脚踩过营地的石板路、草地,偶尔踢到小石子,疼得他眉头一皱,却依旧大步流星。沿途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,都惊呆了——平日里沉稳有度的世子,此刻穿着单薄的短袖睡衣,光着脚,头发凌乱,脸上满是急切,疯了似的往营门方向冲,这模样,哪里还有半分上位者的从容?
只有亲卫知道,世子这是真急了。岳鹏将军在他心中的分量,远比众人想象的重,这份急切里,有对将才的惋惜,有对忠勇的敬重,更有那份招贤若渴的赤诚。
营门口,张怀瑾和刘镇川早已支撑不住,两人半跪在地上,岳鹏依旧昏迷在张怀瑾背上,头歪在一旁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火把的光芒照在他们身上,能看到两人脸上的泪痕、身上的尘土,还有那掩饰不住的疲惫与绝望。
就在这时,他们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,疯了似的从营地深处冲来——沈砚穿着一身单薄的浅灰色短袖睡衣,光着脚,裤腿被风吹得飞起,胳膊和小腿都暴露在冷风中,冻得微微发红,头发被风吹得凌乱,脸上满是急切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张怀瑾和刘镇川都愣住了,一时忘了说话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沈砚会是这副模样赶来——没有铠甲,没有朝服,甚至没穿鞋、没加衣,就这么赤着脚,穿着睡衣,在秋夜的寒风里,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。
“岳鹏!”沈砚冲到他们面前,猛地停下脚步,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,弯腰一把扶住岳鹏的肩膀,指尖触到那灼人的体温,心中一沉。他顾不得寒暄,立刻对身后赶上来的亲卫喊道:“快!把我的营帐让出来,铺厚被子!传军医!把我带来的退烧药、消炎药都拿来!再煮点温热的米汤,越稀越好!”
“世子……”张怀瑾看着沈砚单薄的睡衣和光着的脚,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急切与担忧,心中百感交集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他们来之前,还担心沈砚会借机刁难,会轻视他们,可眼前这一幕,却让他们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。
沈砚根本没在意自己的处境,双手小心翼翼地帮着调整岳鹏的姿势,语气急切却带着安抚:“两位将军快起来,把岳鹏抬到我帐里,这里风大,不能再让他着凉了!”
刘镇川站起身,看着沈砚光着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,又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睡衣,忍不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