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一起,王斩棘和李擎苍比谁吃的油条多,陈守义慢条斯理地啃着肉包,杨破虏一边喝粥一边给大家夹咸菜,周护粮则惦记着岳鹏,说道:“等大哥醒了,我给大哥端一碗粥过去,让他也尝尝这热乎的,刚好养肠胃。”
周霆老将军点了点头,赞许道:“说得是,岳兄弟刚醒,肠胃弱,喝点小米粥正好。世子已经让人给岳兄弟单独留了粥和软一点的馒头,等会儿让人送过去,你们不用急。”
正说着,沈砚走了过来。他身上还穿着玄色常服,眉宇间带着一丝未消的疲惫,显然刚从中军帐照看岳鹏回来,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和一个白馒头,吃食简单,与普通士兵无异。
“各位将军,弟兄们,吃好喝好。”沈砚笑着颔首,目光落在张怀瑾、刘镇川身上,语气温和,“张兄弟、刘兄弟不用拘束,想吃什么尽管去拿,粥和包子都管够,不用客气。”
张怀瑾、刘镇川连忙起身行礼,声音有些哽咽:“谢……谢谢世子!”
沈砚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坐下:“都是自己人,不用多礼。岳兄弟那边我刚看过,已经醒了,精神还不错,就是身子还有些虚,等会儿你们吃完早饭,再过去探望,别打扰他静养。”
“真的?大哥醒了?”七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,脸上满是惊喜,连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。
沈砚笑着点头:“醒了,刚喝了小半碗粥,气色比昨天好多了。你们吃完慢慢过去,陪他说说话,也好让他宽心。”
众人纷纷应下,餐桌上的气氛愈发融洽。周凯给陈守义夹了一筷子咸菜,笑道:“陈兄弟,尝尝这腌萝卜干,配粥最是开胃。”陈宽也对杨破虏道:“杨兄弟,多喝点杂粮粥,顶饱还养人,世子特意交代要给弟兄们补补气血。”
张怀瑾咬着肉包,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,看着身边周凯、李奎等人亲切的招呼、弟兄们谈笑风生的模样,看着不远处排队取餐、脸上满是满足的士兵们,又想起昨夜沈砚光着脚、穿睡衣冲出来救岳鹏的模样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。
他和刘镇川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——这样体恤下属、珍视将才的世子,这样心怀天下、善待弟兄们的队伍,值得他们托付性命。等大哥彻底康复,他们八个兄弟,定会跟着世子,好好打一场翻身仗,推翻暴政,让天下百姓都能像现在这样,吃上热乎饭,过上安稳日子。
阳光越发明媚,用餐区的热气渐渐散去,却散不去空气中的食物香气和弟兄们心中的暖意。这一顿普通的早饭,不仅填饱了肚子,更凝聚了人心,为即将到来的新征程,埋下了最坚实、最温暖的伏笔。
中军帐内,阳光透过帐帘的缝隙,在床榻边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。岳鹏靠在床头,身后垫着厚实的被褥,脸色已褪去大半苍白,泛着一层淡淡的血色,眼神虽不如往日锐利,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,像一块浸了寒的铁,硬邦邦的没有丝毫转圜余地。
他刚喝完小半碗小米粥,肠胃里暖暖的,身体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,但浑身仍有些虚软,抬手时还能感觉到一丝无力。军医刚给他把过脉,说烧已经完全退了,只是体虚,需要静养几日,他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心里只盘算着一件事——离开。
就在这时,帐帘被轻轻掀开,七兄弟鱼贯而入,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粥碗和包子,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。
“大哥!你可算醒了!”王斩棘第一个冲上前,把手里的肉包放在床头的小几上,语气激动,“感觉怎么样?身子还虚不虚?”
张怀瑾紧随其后,伸手探了探岳鹏的额头,确认没有再发热,才松了口气:“大哥,你大病初愈,可不能再逞强了,得多歇几日。”
刘镇川端着一碗杂粮粥,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几上:“大哥,这粥养人,你再喝点,垫垫肚子。”
李擎苍、陈守义、杨破虏、周护粮也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问着近况,眼里满是真切的关心。八兄弟时隔多日再次齐聚,帐内满是浓浓的兄弟情谊,连空气都变得暖了起来。
岳鹏看着眼前的七位兄弟,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浅笑,刚想开口说话,目光却扫过帐内熟悉的陈设,想起了这里是沈砚的中军帐,神色瞬间沉了下来,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我没事了,收拾一下,咱们走。”
这话一出,帐内瞬间安静下来,七兄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大哥,你说啥?”王斩棘愣了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走?往哪走?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!”
“回铁壁关也好,另寻去处也罢,总之不能留在这里。”岳鹏挣扎着想要下床,手臂撑在床榻上,因用力而泛白,可刚一挪动身子,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又跌坐回床上,却依旧梗着脖子,语气不容置疑,“沈砚救了我,这份人情我记下了,日后定当百倍奉还,但我岳鹏一生傲骨,绝不会归顺于他,留在这里,于我而言是奇耻大辱。”
“大哥,你这是何苦呢?”刘镇川急得直跺脚,“世子待咱们是真心实意,军营里的弟兄们顿顿有热粥肉包,这样的待遇咱们以前想都不敢想!”
“待遇再好,也换不来我心里的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