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木楔,草屋屋顶要先铺一层防水油布再装板,避免漏雨。”他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几张画好的简易图纸,“这是中级款的安装细节图,每个小组发一张,今晚让工匠们再熟悉一遍,明日一早分组出发,每组带十套设备,配一名记录员,安装完毕后让户主签字确认,回来统一核销。”
第二天清晨,京城四门的登记点刚搭好棚子,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百姓们揣着户籍证明、里正手书,脸上满是忐忑又期待的神色。城西登记点,张阿公拄着拐杖,由孙子搀扶着排在队尾,手里紧紧攥着里正开的“孤寡老人,无依无靠”的证明,嘴里不停念叨:“真能免费装?靖安王真是活菩萨啊。”
队伍前方,户部官吏仔细核对每一份证明,府中亲信则一笔一划地登记信息:“姓名张老实,住址城西柳树巷三号,人口1人,房屋结构:瓦房一间……”笔尖划过纸面,留下工整的字迹,登记册很快就写满了大半。
与此同时,沈砚在密室里指挥工匠们拆箱分发设备。150套整机被分成十五组,每组十套,太阳能板、支架、电暖扇、线路、工具包一一对应,装在特制的竹筐里,由兵士抬着送往各个安装小组。沈砚随手拿起一台电暖扇,按下开关,温暖的风立刻吹了出来,温度虽不及顶级款炽烈,却足够驱散寒意,外壳的米白色虽朴素,却耐脏耐用,正适合百姓家用。
“出发吧。”沈砚拍了拍队长的肩膀,“务必仔细安装,有不懂的随时派人回府请示,不许敷衍了事,每一套设备都要让百姓用得舒心、用得安稳。”
十五支安装队扛着竹筐,朝着京城各处的街巷、周边的村镇出发。竹筐上插着小小的黄旗,上面写着“靖安王府暖冬惠民”,在初冬的阳光下,像一簇簇跳动的火苗,朝着千家万户蔓延而去。沈砚站在王府门口,看着队伍远去的背影,又望向那些排着长队的百姓,心里满是踏实——用贵族们拍下的五十万两、三十万两,换来这满城的期待与暖意,比任何珍宝都更有分量。
城西柳树巷三号,是间半旧的瓦房。院墙是夯土砌的,墙头长着几丛枯草,木门吱呀作响,推开时扬起一阵细尘。张阿公拄着枣木拐杖,早在门口候着,浑浊的眼睛盯着巷口,看见插着“靖安王府暖冬惠民”黄旗的竹筐出现在拐角,手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张阿公,我们是靖安王府的安装队,来给您装暖冬神器啦!”领头的工匠叫王二柱,嗓门洪亮,手里拎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安装工具和简易图纸。他身后跟着三个徒弟,两人抬着竹筐,一人背着个帆布包,里面是线路和配件。
张阿公连忙侧身让他们进来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辛苦各位小哥了,快进屋喝口热水!”堂屋不大,地面是夯实的黄土,靠墙摆着一张缺了角的八仙桌,桌上放着个豁口的粗瓷茶壶,墙角堆着半捆干柴,那是他过冬仅有的取暖物资。
王二柱没急着喝水,先走到屋前的院子里,抬头打量屋顶。这瓦房是老物件了,瓦片排列还算整齐,但椽子有些朽坏,颜色发暗。“阿公,您这屋顶椽子还结实不?我们得在上面打木楔固定支架,怕压坏了。”他伸手敲了敲屋檐下的椽子,声音沉闷。
张阿公连忙点头:“结实!去年才请人修过,能经得住!”说着就要搬梯子,被王二柱拦住了:“阿公您歇着,我们带了梯子。”
徒弟们麻利地打开竹筐,取出太阳能板、铝合金支架、木楔、锤子、螺丝刀,还有那台米白色的电暖扇。王二柱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卷软尺,爬上梯子,在屋顶丈量起来:“朝南的坡面,长度三米二,宽度一米八,刚好能装一块中级板。”他用粉笔在瓦片上画了个记号,“支架要固定在椽子对应的位置,间距八十公分,这样受力均匀。”
一个徒弟递上木楔和羊角锤,王二柱左手扶着木楔,右手挥锤,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——既要钉牢,又不能震碎瓦片。“咚、咚、咚”的敲击声在巷子里回荡,张阿公站在院子里,仰着头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,生怕瓦片被敲坏。
“阿公您放心,我们练过的,轻着呢!”王二柱低头冲他笑了笑,手里的木楔已经钉进了椽子,拔了拔,纹丝不动。接着是安装支架,铝合金支架轻便却结实,他用螺栓把支架固定在木楔上,又用水平仪校准:“差两度,再调调。”徒弟递过扳手,他拧了拧支架底部的螺母,直到水平仪的气泡居中,“成了,角度刚好三十度,能最大程度接太阳。”
接下来是抬太阳能板。深蓝色的光伏板不算重,但面积不小,两个徒弟踩着梯子,一人扶着板的一端,小心翼翼地递到屋顶。王二柱接住板,对准支架上的卡槽,慢慢放下,再用卡扣固定:“卡紧了,刮风下雨都不怕。”他伸手晃了晃光伏板,纹丝不动,才放心地顺着梯子下来。
线路对接是关键。王二柱从竹筐里拿出黑色的防水线路,一端接在太阳能板的接线盒上,接口处裹上三层绝缘胶带,又抹了一层沥青膏:“阿公您这房子老,怕漏雨,这样处理就严实了。”线路顺着屋檐下的椽子往下走,每隔半米就用线卡固定,最后从堂屋的窗棂缝隙里穿了进来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