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的目光越过那五卷定人生死的卷宗,落在了被扶苏弃于一旁的那堆卷宗上。他随手捡起一卷。
“此人,魏咎。状告者三十余人,皆言其日夜悲泣,怨望于心,多次于宴席上痛斥朝政,言‘秦法严苛,非人世也’。其心可诛。为何不杀?”
大殿之内,一片死寂。赢三的头垂得更低了,他觉得长公子这次怕是要触怒陛下了。
扶苏却很平静,他微微躬身,首视着父亲的双眼:“父皇,怨可教化,亦可压制。谋逆,则必须以雷霆根除。”
“若因‘怨’而杀人,那这满城的六国旧族,人人皆可杀。届时,法将不法,国将不国。我等要立的是万世之法度,而非一人之好恶。”
“这五人,私藏兵甲,勾结外敌,绘制舆图,是心存怨望,且己将怨望化为利刃,欲伤大秦。此为国贼,不杀,不足以震慑宵小,不足以安边定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