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,以及在那疲惫之下,汹涌奔腾的毁灭欲。他的目光扫过扶苏,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你可知罪?”
这三个字,平淡无奇,却重如泰山。
扶苏没有抬头,声音同样平静:“儿臣不知。”
“不知?”嬴政笑了,那笑声嘶哑而冰冷,“北疆生乱,擅杀边将;朔方未稳,私建商会;如今,东郡谶言四起,天下汹众,而你这个长公子,却还安安稳稳地待在北地!朕问你,你可知罪?!”
最后一句,声若雷霆,在空旷的大殿中轰然炸响!
换做任何一个人,在这天威之下,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磕头如捣蒜。
扶苏却只是再次俯身,叩首。
“儿臣此行,带了两件礼物,献于父皇。待父皇看过之后,再定儿臣之罪,儿臣绝无怨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