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兰没多问,只是叹道:“唉,这都什么事儿啊。婉沁,你们去了京市,可得多加小心,大城市……水也深。”
馀婉沁握住刘兰的手,感受着姐妹掌心传递来的温暖和关切:“谢谢你,兰姐。我们会小心的。”
送走了千叮万嘱的刘兰,馀婉沁关好院门,仔细落了锁。
回到屋里,看着孩子们,她轻轻将他们拢在怀里。
“都早点休息吧,今天都吓坏了。”她低声说。
顾景南和司慕辰点点头,默默回了房间。
童童也听话地去洗漱。
今天鑫鑫和童童都跟着馀婉沁睡。
接下来的时间,馀婉沁开始收拾整理要带去京市的东西。
大件的东西顾彦斌会着手安排让人来拉,小件的她们就自己带上火车了。
石副军长已经被转送到京市更好的医院治疔,何秀兰也能出院了。
馀婉沁销假回去医院上完月底的班,就要动身去京市。
关于张雪晴的抓捕,军区这边还在紧密部署,不过好消息是已经抓住了她的好几个同伙。
春城的特务为了掩护张雪晴,一个个相继浮出水面。
可见她在夜枭组织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。
只有沉欣韵,刘振军以通敌罪想要将她直接送上审判庭。
但是京市那边有大领导亲自打了电话过来,要把沉欣韵带去京市审理。
还说这里面疑点颇多,沉欣韵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,应该酌情处理。
气得刘振军在办公室骂了一天。
顾彦斌也是脸色阴沉。
沉家手握良医秘药,跟京市的很多高官政要都有来往。
甚至连那位都承了他们的人情。
沉家不倒,沉欣韵就不会有事。
刘振军狠狠吸了口烟,烟头的火星映着他铁青的脸。“沉家这棵大树,盘根错节,动她一根手指头都难如登天!京市那通电话,摆明了就是要保!”
他猛地将烟蒂摁灭在早已堆满的烟灰缸里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搪瓷缸子戳穿。
“老顾,你说,石老英雄的腿,还有他受的那些罪,就他妈这么算了?”
“让那娘们拍拍屁股,换个地方继续当她的‘沉家大小姐’?”
要不是沉欣韵,张雪晴哪里能接触到石副军长。
而且他们查出来的,张雪晴利用沉欣韵行的方便还不止这一桩。
顾彦斌站在窗前,背影挺拔却透着沉重。
窗外,军区大院在夜色中一片肃杀,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围墙,岗哨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他沉默着,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窗框。
“当然不能算。”
顾彦斌的声音不高,却象淬了火的钢,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。
“石老的公道,牺牲同志的命,春城流的血,都得有人还……沉欣韵现在动不了,不代表永远动不了!”
“京市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中寒光一闪,“我们不是也要去了吗?”
“你已经把人扣留太久了,再这样下去,只怕会被上面的人迁怒,让他们把人带走吧,剩下的交给我!”
刘振军眼中的暴怒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的决绝。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调查过了,张雪晴能够在才来军区就认准了沉欣韵,只怕是提前知道了她的身份,一个特务头子,却对沉家的人如此了解,估计沉家也不干净!如果沉家真敢通敌,等待他们的,就只有死路一条!”
刘振军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。“那就查!从那该死的药查起!童童不是说药渣里能看出是樱花国的手段吗?这就是突破口!”
他大步走到电话机旁,拿起话筒,却又停住。
看向顾彦斌:“不过老顾,这事急不得,更不能打草惊蛇。沉家根基太深,你必须慎之又慎。当务之急,是把张雪晴这条毒蛇按住!她跑了,我们手里关于‘夜枭’的线索就断了!”
“张雪晴跑不远。”顾彦斌走到军用地图前,手指再次精准地点在那个小小的货运火车站上。
“卡车是深蓝色旧卡车,四十五分钟前从侧门离开。以她的谨慎,不会在春城附近久留。”
“这个货运站管理混乱,是偷溜上火车南下的最佳跳板。我亲自带人去堵!只要抓住她,撬开她的嘴,‘夜枭’的根,都能挖出来!”
“行!你带精锐小队,化装去!我这边继续明面上施压,排查内部,做给上面看,也麻痹他们!”
刘振军眼中燃烧着怒火:“京市那边……等你们安顿下来,我会想办法把石老案子的详细卷宗,特别是药检报告和童童的证词,秘密送过去!”
两人目光交汇,无需更多言语,一种无声的默契和同仇敌忾在空气中弥漫。
他们面对的不仅是穷凶极恶的敌特,还有盘踞在暗处的高层。
馀婉沁还不知道这些事情,让她意外的是,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她的办公室。
来人是京市日报社的赵明睿科长。
自从上次颁奖典礼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