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好了，别哭了。”
李毅飞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些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。
他弯下腰，一把将哭得直抽抽的小奶团抱了起来。
李甜甜立刻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，两只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，把小脸埋在他刚换好的浴袍领口，温热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一小片。
“喂喂喂，”
李毅飞感觉到颈窝的湿意，身体微僵，
“哭可以，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啊，刚换的！”
这句话似乎起了点作用。
李甜甜吸了吸鼻子，努力想止住哭泣，小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，但真的没再往他衣服上蹭了，只是用小手胡乱抹着自己脸上的泪。
看着她这副努力想“乖”的样子，李毅飞面具下的嘴角，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“行了，别抹了，小花猫。”
他抱着她，用浴袍袖子还算干净的内侧，轻轻擦了擦她的小花脸，
“走吧。”
“去……去哪？”小奶团带着浓重的鼻音问。
“哥哥带你出去吃饭。”
李毅飞抱着她，迈步走出房门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淮海繁华的夜市街头。
灯火璀璨，人流如织。
各种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弥漫。
小奶团已经不哭了，但依旧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扒在李毅飞怀里，小脑袋靠在他肩上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，就是不肯下来自己走。
李毅飞也由着她，抱着她慢慢走着。
目光扫过街边琳琅满目的店铺，忽然，一个熟悉的红白色招牌映入眼帘——米雪冰尘。
“哟，这不我家嘛？”
李毅飞脚步一顿，想起了高中时放学路上必买一杯的日子，嘴角勾起一丝怀念的弧度。
他低头对怀里的李甜甜说：“甜甜，想喝奶茶吗？”
“哥哥给你买杯米雪冰尘，甜甜的，很好喝。”
谁知，怀里的小奶团听到“米雪冰尘”四个字，身体猛地一僵！
她立刻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，小脸上满是惊恐：“不要！我不要死！”
“啊？”李毅飞一愣，“喝个奶茶怎么会死？”
小奶团伸出小手指，颤巍巍地指向远处那座在夜色中的明珠塔，声音带着哭腔：
“会被激光……咻！”
“秒杀的！”
她牢牢记得车上那个“恐怖故事”。
“爸爸说的！”
“噗——！”
李毅飞一个没忍住，直接笑出了声。
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瞎编的“规则怪谈”，这小家伙居然记得这么牢，还深信不疑。
他忍俊不禁，伸出食指，轻轻弹了一下李甜甜光洁的脑门。
“哎哟！” 小奶团吃痛，委屈地捂住额头。
“小笨蛋，”
李毅飞笑得肩膀都在抖，
“那是哥哥逗你玩的！假的！你看，”
他指着周围拿着米雪冰尘走过的行人，“那么多人都在喝，有谁被激光打了吗？”
小奶团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果然看到不少拿着白色杯子的哥哥姐姐，都活蹦乱跳的。
她的小脑袋瓜有点转不过弯了，看看明珠塔，看看行人，又看看笑得停不下来的李毅飞，小脸上的惊恐慢慢变成了困惑。
“那……那我要喝！” 她终于放下心来，小手指着奶茶店。
“好，这就买。”李毅飞抱着她走到店门口。
“老板，”
他对店员说道，“来一杯芝士奶盖四季春，加珍珠。” 这是他自己以前常喝的。
他低头问怀里的小家伙：
“甜甜想喝什么口味的？”
小奶团眨巴着大眼睛，想了想，小声道：“要……要跟爸爸一样的！”
“行，”李毅飞失笑，对店员补充道，
“再来一杯茉莉奶绿吧，去冰，少糖。”
小孩子吃珍珠难消化，还是给他喝点甜甜的茉莉奶绿吧。
“好的，请稍等！”
很快，两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奶茶递到了他们手中。
小奶团迫不及待地抱着属于她的那杯茉莉奶绿，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口。
甜甜的、带着茉莉清香的液体滑入口中，她的大眼睛瞬间幸福地眯了起来，像两弯小月牙。
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。
李毅飞也插上吸管，喝了一口自己久违的芝士奶盖四季春。
嗯，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。
小奶团又喝了几口，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她努力地把自己的奶茶杯举高，一直举到李毅飞的嘴边，奶声奶气地说：
“爸爸……你先喝甜甜的！”
李毅飞看着眼前那杯被小胖手努力举高的茉莉奶绿，又看看小奶团亮晶晶的眼睛，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瞬。
他沉默了几秒，最终，还是微微低下头，就着小奶团的手，轻轻吸了一口那杯少糖的茉莉奶绿。
“嗯，很甜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