煜明不要这个家,她就让他这辈子都回不了国。想到这儿,她扭头看向李清予,表情冷漠而带着尖刺,说:“李清予,你其实说的挺对,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。为了保全我自己,即使父亲,我也可以挑弃。”
谁想,李清予却将椅子向左移了移,离岑星晚更近,低声说:“你明明知道我那时说的是气话。”
他一靠近,岑星晚就能闻到李清予身上有着和她一样的沐浴露和精油的香味。
这个相同的沐浴后的香味让岑星晚不免恍惚,身上竖起的尖刺又软和了下来,仿佛又回到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。
尽管岑星晚觉得那段日子并不美好,但是却还是给了她喘息的空间,让她卸下肩上的重任,过着一段不需要考虑现实的日子。“而且,"李清予望着她,似乎想安慰她,斟酌地说道:“不爱子女的父母很多,很不幸,你遇到了一个。”
这话让岑星晚立马回归现实,目光重新有了焦距,看向李清予的脸。老天对他真的很偏心,给予了他得天独厚的家世,又给了父母全心全意的宠爱,另外还嫌不够似的,又给了他英俊的样貌和优越的头脑。这样一个将幸运写到脸上的人,却和她谈什么不幸……岑星晚只想笑。“你……岑星晚想讥讽他两句,让他别说了。但是话到了嘴边,又觉得的无用功,幸运到这种地步的人生,让人想反驳他都觉得浪费精力。她闭上眼,自嘲地笑了一下,起身准备离开。然而刚刚将手按在桌子上,胸中又有一股不甘心与嫉妒升起,她索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向李清予。“我不要你的安慰,李清予,"她认真地说,“你也不要安慰我,你的存在本身就在告诉我,我是不幸的那个。”
她说完走到门口,忽然又停了下来,回头看着他说:“这次的事,虽然是你们本来就欠我的,但是……还是谢谢。如果后续有什么事,请也一并联系我。”李清予在岑星晚反驳他的时候,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。他确实不会安慰过人,没想到第一次就出师不利,反而将人给得罪了,自己也颇为懊恼。
听到岑星晚的话,他马上站起来,朝岑星晚走过去,说:“我送你出去。”岑星晚说完,没有管他,这是他的家,他有权做任何事。她径自推开门,找到苗苗后就下了楼。
李清予一直跟着她们到了车库,这时天光大亮,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,京市冬日吝啬而矜持的太阳也冒出来脸来,为大地撒下温暖的金色阳光,驱散腊月带来的彻骨寒意。
上车前,岑星晚不由抬头迎着照到脸上的太阳看了过去,感受到那薄薄的光线里的暖意,她回头看向还没有离开的李清予,说:“送到这儿就可以了。李清予闻言,上前一步,扶住车门,等岑星晚坐进去后,他弯腰看着车内的人,说:“刚刚,对不起。”
他不是故意想惹她生气的。
然后在岑星晚诧异的目光中,伸手将车门关上,退后一步,看着汽车驶出车库,朝铁栅栏围起来的大门驶去。
岑星晚坐在车内没有动,目光落在倒后镜里,望着镜子里的李清予身影慢慢缩小,直至不见。
苗苗直到彻底离开李家,才呼出一口气,说:“星晚,李少刚刚为什么跟你道歉?他……嗯…”她忽然词穷,仔细在脑子里翻找着合适的词语,说:“他好像变和善了?你觉得呢?”
问完,她意识到什么,马上反口道:“不对,他对你一直不错。”岑星晚将自己的目光从倒后镜里收回来,听到苗苗的话,她好笑地说:“他对我也那样,你想多了。”
苗苗摇头,她又不瞎,不过她也没有反驳岑星晚。比起李清予,她更喜欢岑星晚这样的东家,有人情味,有事发生了,大家也有商有量。
不像跟着李清予,仿佛每一件事背后都有KPI催促着你,赚再多钱,在李清予眼里不过是高级的牛马,随时可以被替换。岑星晚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,包括李清予提醒她的她母亲周金儿的事。现在确定她爸爸不在家之后,周金儿不可能一个人留在乡下,她得将她安置好。
这个月她还有的忙,春晚第二次彩排已经定好日子,所有人都得空出时间去参加排练。
除此之外,公司Bliss Bloom也是年关将至,年度考核和一整年的公司云损收益都需要她去过目。
越到年底,各大商务部门也对企业检查更严格,稍不留神就要得罪人,不仅Bliss Bloom,她的星晚工作室也同样,这些也都需要她出面去拉关系。1月份和2月份全是大事,她决不能再晕倒,她对苗苗说:“帮我找个营养师,让她给我制订食谱。”
苗苗赶紧记下来,和她核对时间表,说:“中午,有一个和张照临大导的饭局,晚上,星耀的王韬明王总,早一个月前就组了饭局,说请你务必到场…哦,对了,那个任文谦,任先生来找过你,我说你回老家了。”岑星晚逐一点头,听到任文谦的名字一怔,不由问:“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?”
苗苗仔细想了一下,摇头说:“没说。”
岑星晚想了想,拿出新手机,打开微信,翻到任文谦的名字,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。
因为换手机,他们原来的消息记录都不在了。岑星晚也不知道任文谦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