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情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,再次醒来,便是清晨六点半了。
新疆六点半,天才蒙蒙亮,但对于习惯北京生物钟的钟情来说,醒来便睡不着了。
有点冷,钟情披了个外套起身推开门,小院安安静静的,唯有叽叽喳喳叫着的小鸟。
今天天气不太好,雾蒙蒙的,抬头看,还能看到一弯浅浅的月。
钟情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猛然想起,昨晚好像不是自己主动睡在床上的。
来到镜前,她还穿着一身红裙,脸上的妆容已经有些糊了。
卸了妆,听见隔壁有人起身,不一会,有人敲了敲她的门:“起了?”
“嗯。”钟情隔着门回,“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吗?”
“对。”
布尔库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,昨日怀里人的温度,像是还停留在手上。
“昨晚回来都一点了,姐姐睡得很沉,没能叫醒你。”
钟情卸妆的手一顿,自己的睡眠质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?
“那我是怎么回床上的,我怎么没有印象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抱你回来的。”布尔库特又补充了句,“梅姐帮忙拎着包的,她陪着一起上来的,姐姐放心。”
“放心什么?”钟情轻笑,“不放心你对我动手动脚?”
布尔库特闻言咳嗽两声:“那个,要一起去吃早餐吗?”
“谢谢了。”钟情道,“我要冲个澡,你先去吧。”
“不着急,这边餐馆七点才开门呢。”
“好,那你等我一会。”
钟情匆匆洗了澡,重新化了个妆出门,已经快到七点半了。
两人去了一家不错的早餐店,钟情要了杯纯牛奶,和两个牛肉薄皮包子。她吃的很慢,基本吃了两口就够布尔库特吃一整个了。
不一会儿,一车三人还有郁行也来了。
布尔库特眼尖,冲他们招了招手:“坐这。”
吃早餐的人有点多,温芷坐到钟情旁边,她老公坐到布尔库特身边。
孟陆和郁行则和旁边的拼了个桌。
温芷笑:“起这么早?昨晚你们都去哪了?”
钟情简单说了下,温芷冲苏寅埋怨道:“老公,我都说了昨天去沙漠看日落吧,你非得先去火焰山。”
苏寅嗯对对地附和道,只有他心里知道,温芷昨天纠结了多久倒地去哪,究竟去哪不还是温芷决定的。
孟陆看破不说破,几人一商量去前面点了早点。等他们上桌的时候,来吃早餐的人更多了。
钟情见状,起身道:“你们坐一块吧,我俩吃好了。”
布尔库特嗯了一声,一口气把牛奶喝进肚:“还有几个呢,他们吃饭不?”
郁行“嗐”了一声:“那几个大学生,起不来,人早就跟我说安排十点之后的行程,可等着吧。”
“梅姐和陈砚川我不知道,没问。”
孟陆挪了位置,一边狼吞虎咽,一边不忘叮嘱道:“中午十二点半,大家一起到“葡萄架下”集合,就要去博斯腾湖了。”
钟情准备离开,看布尔库特在用手机,等了片刻,布尔库特道:“刚刚问了陈哥,给他和梅姐带个饭,一会咱一起去火焰山。”
钟情想着也是,两车昨天行程一致,干脆今天也一道走好了。
带了饭回去,梅姐和陈砚川都收拾好了。
梅姐笑着接过:“布尔这孩子真贴心,还给我们带饭。刚刚我晨跑有点久了,回去还冲了个澡,耽误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布尔库特道,“我们上去拿行李,梅姐你们先吃着。”
说着又把车钥匙递给钟情:“你就不用跑了,我帮你把行李拿下来就行了。”
见布尔库特快走几步回了民宿,梅姐笑着拉过钟情的手:“小钟,我看这小伙子对你还挺好的,你俩之前就认识?”
“哦没有。”钟情摆手,笑笑,“我们也才认识三天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梅姐忍不住问,“小钟有对象了吗?”
钟情纳闷,自己记得在群里撒过慌了。
面对长辈的疑问,钟情选择诚恳以待:“没。”
梅姐一拍手:“我就说嘛,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。”
“嗯?”
“布尔那孩子跟我说你有女儿了,我看着一点也不像。”梅姐的表情似乎几分惋惜与无奈,“女人啊,有没有当过母亲,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的。”
钟情想了想,觉得梅姐说的是,她也就只能骗骗布尔库特这种未经世事的大学生了。
她无奈笑笑:“嗐,都是随便说说的,我其实……”
就在这时,布尔库特从民宿里出来,提着两个行李箱,走起来健步如飞。
很快将箱子搬上了车,把车开出来到路上:“走吧。”
九点多,到达了火焰山,好在是早晨,天也有些阴,温度不至于这么高。
车一下国道,远处那条山脉便像从地底抽出来的火舌,横在吐鲁番盆地中央。
布尔库特介绍道:“吐鲁番市是中国最热也是海拔最低的地方,夏天地表最高温度可以高达七十度以上,最高温度到达过八十九度。”
“可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