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声地打了个哈欠,自己也悄悄闭上了眼。
昨晚实在是折腾得够累了,就眯一会,他这样劝自己。
到了平流层,飞机逐渐平稳,客舱间又活跃了起来,旅客上厕所的上厕所,乘务员也开始准备起了餐食。
五号位的空姐照例巡查客舱情况,看看旅客有什么需求,忽然,她看见了某个位置上戴着墨镜的男人,忽地咬紧牙根。
这家伙,又睡着了!
“啊—”
极为短促的一声惊呼。
陈赓山被拧醒了,一睁眼就看见小五正看着他,脸色不善。
“要死啊你?!”
“这时候睡岗,活腻歪了,老大就在前面盯着呢!”
安全员被抓到在座椅上睡觉是要被扣钱扣分的,严重的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拍下来,少不得要被公司“批斗”,到时候,罚钱事小,丢了饭碗才事大。
小五平日里和他较为熟络,偶尔看见了,也会好心提醒。
陈赓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,无声地说了句谢谢。
随后,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,再睁眼时,满眼的红血丝就压下去了,他又变成了那个一丝不苟严谨可靠的安全员。
只不过,他离开座椅时,一不留神,忘了自己还是某个人的枕头。
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梁昭月猝然从睡梦中惊醒,双腿下意识地抽了一下,她猛地捏紧扶手,晕乎乎地睁开眼。
她刚刚……是睡着了?
就那么轻而易举的,没有吃药,也没有数羊,就那么水灵灵的睡着了?!
揉着太阳穴,梁昭月轻皱眉毛,还有些懵。
她依稀记得,失去意识前还在和这个空少聊天,试图打探他的工资,而后,下一秒,她就睡着了。
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冷着脸巡舱的高大男人,梁昭月面色凝重,有些若有所思。
不多时,客舱内此起彼伏地躁动起来——开始发放餐食了。
为了不挡住狭窄的过道,隔壁的安全员重新又坐了回来。
从逐渐靠近到落座,陈赓山一直能感受到一道直勾勾的视线,他咬紧牙根,身体莫名有些不自在,竭力避免不和对方对视,但扛不住对方主动。
“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。”
梁昭月支着下巴,姿态懒散地倚靠在椅背上,幽幽地说道。
这话一出,陈赓山瞬时间绷紧了身体,立即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直播意外。
那群毫无底线的人,难不成真的全程直播了?
不安和紧张席卷了充斥难堪的大脑,陈赓山抿了抿唇,强撑出正常的脸色。假装不明白。
“什么?”
眯了眯眼,梁昭月笑起来,低头快速在随手扯来的纸张上写下一串数字。
“没关系,谁还没有些秘密呢?”
“昨天是你第一次直播吧,人挺少的,我猜,你是想要挣快钱,所以才找的副业吧?”
“但我怎么听说,你们航司是不允许员工对外直播的?”
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脱口而出的威逼利诱熟练的像是不怀好意的奇怪女人,从善如流地扮起了有钱有需求的上位者。
但其实,手心里全是汗,细看那信誓旦旦的眼睛里,也曾闪过一丝紧张。
明明对方压低的声音是为了保全他的面子,可落在陈赓山耳里,却多了层暧昧引诱的意味。
他的脸色十分糟糕,已经在愠怒的边缘,偏偏对方还没有察觉,站起身从他身前经过时,微微弯腰,借着垂落长发的遮挡,肆无忌惮将号码塞进了他的衬衫口袋。
“别担心。”
梁昭月眼里掠过一抹促狭,眨眨眼,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,低声道。
“我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