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无一事能成。若如此,我宁可不当。”
他顿了顿。拔高声音:“当然,我绝不会滥用诸位给的权力。
所作所为,皆在你们眼前,诸位可共加监督。”
“好运来道友,你只管干吧。”
老齐道,“时间不等人,大家都不是瞎子,有什么主意,你明言就是。”
众人纷纷附和。
薛向颔首:“既如此,第一条:请诸位除去斗篷与斗笠。
易容的矫饰可以不必解除,但我须见到你们的眼睛和面目。”
此话一出,场间立刻起了波澜。
有人冷声道:“这算什么,我等连最基本的隐私权利都没有么?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抓内鬼,连察言观色都不准,那确实不可能。”
“就是,谁认识谁啊,遮遮掩掩的。”
“
很快,反对声便被附和声吞没。
最终,老齐定调,“谁不肯去掉斗篷、斗笠,大可以下船。白骨舟行险境,岂能容你们自作聪明?!”
他话音刚落,甲板上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盯向那几个不情愿的人。气氛冷得象刀锋。
有人脸色铁青,咬牙解下斗篷。
有人低声咒骂,终究摘掉斗笠。
片刻之间,甲板上乌压压的人头终于显露出来。或憔瘁,或冷厉,或森然,或木纳,但全都赤裸裸暴露在天光之下。
海风呼啸,掀起他们的发丝与衣角。
每个人的眼神都象刀子,彼此间交错,带着惶惑与戒备。
薛向目光一一扫过,心中暗记。
甲板上的气氛,象是拉满弓弦,随时可能崩断。
“好了,好运来,你要的权力已经要到了,抓紧抓伥鬼吧。”
“我看难,伥鬼敢和妖族合作,摆明连祖宗都不要了,我数了数,船上还有近百号人,这么多人中,想抓出伥鬼,那可不容易。”
“”
薛向挥手,止住骚乱,“我自有主张,诸君听吩咐,必能识破贼人。”
薛向缓步走到甲板中央,从袖中取出一个乌木托盘。
托盘纹理如水波,中央铺着一层字壤。
随着他指尖一划,文气催动,字壤忽地起伏,凝成两个字:问心。
两个字灵光闪闪,仿佛有呼吸般微微起伏。
薛向沉声道:“此阵能感悟人心,是贼非贼,问心自知。”
说罢,他又取出界印,意念操控,在甲板东南角,隔绝出一处空间。
“诸位一一入内,自释术法,遮掩内外,我能用问心二字,感悟诸君心境。是否贼人,看问心二字漾动剧烈与否可知。”
薛向吩咐罢,老齐自告奋勇,入得界印封锁的空间。
他催动灵气,遮掩住界印封锁的空间。
初始,托盘上的“问心”二字,一动不动。
数息后,“问心”二字剧烈漾动,竟聚成一个“贼”字,老齐大惊失色,放声嚷嚷。
奈何,界印隔绝声音,外间皆不与闻。
转瞬,“贼”字,又化作“过关”二字。
老齐默然,怎么也想不明白,薛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紧接着,托盘上的文本又生变化,却是告诫出外后,不得发一语。
老齐知晓轻重,出外后,老齐吩咐水手再一次给白骨舟加速。
转瞬,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,所有人都完成了“问心”测试,包括船上的水手。
霎时,空气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,众人皆望向薛向。
有人忍不住开口:“好运来道友,可有结果?”
“有。”
薛向平静吐出一个字。
这一声落下,如同石子投湖,瞬间激起百丈波澜。
甲板上一片哗然。
薛向抬手一指,点向人群中一个黑袍客。
那人猛然色变,惊叫:“胡言乱语,这绝不可能,你有什么证据他在胡说。”
“道友稍安勿躁,还有贼人。”
薛向含笑说罢,又指向左侧的青袍中年。
青袍中年勃然大怒,“好贼,竟敢攀诬你家爷爷”
薛向并不理会他,随即又指向第三人。
那人身着白袍,面目英俊,二十郎当的容貌,沉稳异常。
他被薛向指认,却是仰天大笑,“简直笑话,你怎的不说这一船都是伥鬼。”
眼见局势将乱。
老齐高声道,“都莫多言,且听好运来道友分说。
若说不出道理,大家再怒不迟。”
“对,说的不对,好运来道友说了,他自己下船。”
有人补刀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,自然无人再闹。
薛向朗声道,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瞒诸位。
我这托盘中问心二字,并无什么感悟测试者心境的功能。
但有时候,假的能测出真的。
诸君入内,问心二字在我的操控下,都会变动。
而我事先声明,一旦问心二字变动,便证明测试者心境不稳。
所以,我操控问心二字变动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