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热血。”
“魏老,您且安歇,大兄,二兄远镇边关,但父亲还有女儿。”
宁淑上前,“有道是上阵父子兵,二位兄长不在,宁淑便作父亲的儿子。子未亡,父且安歇。”
话虽简短,悲壮之意,铺满全场。
太子眼含热泪,轻轻抱了抱宁淑,“自古只有父亲护佑子女的,哪能反着来。
放心,为父这些年,并未荒疏修行。”
说话儿,太子便要踏出金阙天垣阵,屋脊上忽然有歌声滚落下来,“得即高歌失即休,多愁多恨亦悠悠。
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。”
这一声不高,却压过所有喧嚣,顺着阵纹回荡。
“是悲秋客的诗!”
有人惊呼。
却听一声道,“是悲秋客的诗。老疯子喜欢,怎的,还要悲秋客允许,老疯子才能吟唱?荒唐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中央屋脊上,一人飘摇而下。
他四十五六年纪,胡子拉碴,身上青衫褪色,衣襟敞了一扣,露出一段锁骨,发束半散,被风拂得四散飘摇。
此君左脚一只破靴,右脚一只草鞋,鞋底磨得见线。
腰间挂着一只黑漆酒葫芦,因年代颇久,外壳已经斑驳。
那人一手托着葫芦,落地后一晃三摇入得场中。
他每一步都好似酒鬼踱步,其身与天地间的气机却莫名的圆融。
“阁下何人?报个字号。”
白袍斗篷客高声喊道。
那人笑一下,拔开葫芦盖,“不说了么?老疯子。”
“藏头露尾,不算英雄。”
白袍斗篷客当然不信。
“英雄?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?打的赢架,才是好汉。”
老疯子晃悠悠来到炽九阴脚下,仰头望着他,“跟你打?”
炽九阴隐在斗篷后的双眸泛出不屑,“你也配!”
老疯子哈哈一笑,“是苍丘出来的吧?炽无名那老不死死了没?”
炽九阴心头一惊,炽无名是苍丘灵族大祭宗的名讳。
这个世界上,知道这个名字的已经不多了。
这老疯子随口喝破大祭宗的名讳,炽九阴心中一下没底了。
魏祥以为炽九阴马上要爆大招,赶忙提醒道,“年轻人,不要大意,此人多半是灵族,拥有本命神通,能定灵千分之一息。”
“多半?”
老疯子笑道,“灵族很好辨认,男的帅,女的美,气血涌动时,面部有细密鳞纹。”
魏祥哂道,“说这些有什么用,他们一个个裹在斗篷里,你当心些。”
难得有人在危难关头出手,魏祥深恐老疯子因敌情不明又遭了算计。
“裹在斗篷里?”
老疯子大笑,“扒开看看不就得了。”
说着,他往口中灌一口酒,张口一吐,酒水化作一颗颗水珠,飘散在空中。
“去!”
刹那间,酒滴勾出一线寒光,瞬间凝成一把把宝剑。
下一刻,剑雨飙射,如龙行空。
转瞬之间,上千宝剑喷吐出数尺长的剑芒,震动天地。
“这,这是陆地神仙!”
“这,这也”
所有人都看呆了,在场众人都是见过世面的。
分得出什么是幻象,什么是术法。
眼前这老疯子竟以口酒化千剑,把把宝剑喷吐剑芒,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手段。
剑雨如龙遨游虚空,瞬间又散开,激射四方。
五方杀手阵营同时变色,所有人都面对着剑雨袭击。
仓促之际,众人纷纷出手。
有人单掌一抬,灵力鼓荡成光罩;
有人扬袖甩出成串符录,黄纸燃起,结成符阵;
有人索性以攻对攻,法器飙飞,撞向剑雨。
妖气、罡风、雷火在半空炸开,护光连成一片。
轰隆隆!
剑雨纷纷炸碎。
“哈哈,徒有其表。”
“我就说,这能有什么威力。”
“吓死老子了,原来是个这。”
五方杀手阵营呼啸如雷,俱是欢声。
下一瞬,欢声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连连惊呼声。
剑雨崩碎,仿佛一道说不出道不明的乱力,涌入了众人祭出的攻击中。
刹那间,搅得灵力逆流,符阵折回,罡风回卷。
他们的攻击瞬间,被这诡秘力量干扰,竟攻向了自己。
霎时,一件又一件斗篷,炸裂开来。
众人真容尽显。
灵族的细鳞在颧侧闪了一线光;
巫神教众血纹从脖颈悄悄爬出;
妖族一个个无不是青面獠牙,体型雄奇。
天上、地下一片死寂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