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计划,在霍思源心中逐渐清淅。
他需要找到一个自然、合理的切入点,融入“绿风”的慈善活动,然后借机添加他们。
连续几天,他都雷打不动地在午餐和晚餐时间前往街角的面包店。
每次路过铁十字街边缘,靠近绿风基金会的救济点时,他都会刻意放缓脚步,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忙碌的工作人员和排队领取救济的人群,实则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。
通过这几天的“踩点”,他得到了几个关键信息:
第一、绿风的公开救济活动固定在每天上午十点至下午三点,风雨无阻。
第二、除了常规的救济,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似乎还在人群中“查找”着什么。
霍思源多次看到他们与一些特定的、看起来特别虚弱或有特殊病症的妇女进行更长时间的私下交谈,并详细记录信息。
第三、那位风度翩翩的负责人科林先生,每天在下午三点救济结束后,并不会随大队人马一同离开。
他总是独自一人,低调地拐进铁十字街深处一条不起眼的、堆满垃圾的小巷,并在里面停留数个小时,直到天色渐暗才悄然离去。
科林的异常行踪引起了霍思源极大的兴趣和警剔。
一个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,每天独自在污秽的小巷里待上几个小时?
这绝对不正常!
他很可能是在进行某种秘密的、与非凡相关的事务————
也许是接头,也许是进行仪式,或者在调查什么?
好奇心和对接触大地教会的渴望压倒了谨慎。
霍思源找到了哈维,编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请了半天假。
下午两点多,他提前来到了那条科林常去的小巷附近,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,忍受着垃圾散发的阵阵恶臭和蚊虫的叮咬,开始了漫长的等待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救济点的喧嚣逐渐平息。
终于,下午三点刚过,霍思源看到科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。
他警剔地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注意后,迅速闪身进了小巷深处,消失在阴影里。
霍思源的心脏怦怦直跳,他强压下紧张,又耐心等待了十几分钟,才小心翼翼地摸进小巷。
巷子里比他想象的更糟。
墙壁斑驳潮湿,地面污水横流,角落里堆满了腐烂的垃圾和令人作呕的排泄物。
霍思源屏住呼吸,胃里一阵翻腾。他这几天其实在科林离开后,都偷偷进来查看过,早已熟悉了这里的布局。
一条死胡同!
唯一的出口就是他进来的地方。
除了巷子最深处,靠近墙角那个被清理得相对干净的下水道入口。
此时,沉重的铸铁井盖被挪开了一条缝隙,刚好容一人通过。
井口边缘没有太多污秽残留,显然是经常被使用的痕迹。
虽然霍思源觉得一个基金会的负责人,每天偷偷钻下水道,这显得非常诡异o
但他毕竟是为了非凡力量而来,所以也只能跟上。
心中对那浓烈刺鼻的恶臭充满抗拒,但探索的欲望和对真相的渴望占据了上风。
霍思源咬了咬牙,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抓住冰冷的爬梯,忍着滑腻恶心的触感,一步一步向下爬去。
下面一片漆黑,只有井口透下的微弱天光。
浑浊污秽的污水在脚下不远处流淌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。
霍思源双脚踩在湿滑黏腻的地面上,打开了提前准备好的、用油纸包裹的简易提灯。
这是他预支薪水后置办的“探险装备”之一。
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局域。
复杂的渠道如同巨兽的肠道,向四面八方延伸。
霍思源很快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现了一行相对清淅、带着泥水痕迹的脚印。
显然是刚留下不久的!
“是科林!”霍思源精神一振,立刻循着脚印追踪下去。
然而,延根市的下水道系统庞大而复杂,如同迷宫。
岔路极多,污水流淌的声音在渠道中回荡,混肴了方向感。
霍思源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的痕迹,但污水冲刷、其他动物的足迹很快让线索变得模糊不清。
在一个三岔口,他彻底失去了方向。
“该死!跟丢了!”
霍思源懊恼地低骂一声,提着灯在几个岔路来回搜寻,却再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。
汗水混合着下水道的水汽浸湿了他的后背,恶臭熏得他头晕眼花。
知道再盲目找下去也无济于事,还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,霍思源决定放弃。
他就近找了一个有爬梯通向上方的下水道口,忍着强烈的恶心感,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。
当他终于推开沉重的井盖,狼狈不堪地探出头,贪婪地呼吸着地面上虽然污浊但远比下水道清新的空气时,感觉自己像获得了新生。
然而,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脱险,眼前的一幕就让他如坠冰窟!
他爬出来的地方,似乎是一个废弃工厂的后院角落。
就在他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,一个穿着沾满污秽黑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