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剧本不对啊!按照正常流程,不应该是他依依不舍地送她到楼下,然后咸恩静三步一回头,两人上演一出十八相送的纯爱戏码吗?怎么就直接快进到酒店了?
这进度条是不是被人恶意拖拽了?!
咸恩静看着他那一脸“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”的呆滞表情,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她握着他的手,又用力收紧了几分,象是怕他凭空消失一样。然后,她就那么拉着他,转身,朝着来时的方向,一步一步,走得异常坚定。
李慕言就象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,被她牵着走。
他的腿在动,身体在前进,但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原地,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。
“等一下,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熟悉?”
“上一次,好象也是她主动的?”
“我记得我当时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来着……”
“所以,今天晚上,我要再当一次受害者?”
他低头,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。她的手很凉,但手心却因为紧张渗出了一层薄汗,黏黏的,却让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安。
算了。
他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,瞬间被一阵哭笑不得的情绪给冲散了。
受害者就受害者吧。
谁让这个加害者……长得这么好看呢。
他反手,将她微凉的手指,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。
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,谁都没有再说话。夜风吹过,带着一丝凉意,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股正在悄然升温的,暧昧的空气。
当李慕言用房卡“滴”的一声打开总统套房的门时,他感觉这一路走来,漫长得象一个世纪,又短暂得象一眨眼。
咸恩静松开了他的手,默默地脱下鞋子,换上了门口的客用拖鞋。
李慕言看着她的侧影,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他感觉自己的嘴巴有点干。
“那个……你先坐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他试图用最平常的语气,来掩饰自己那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。
咸恩静没有回答,只是抬起头,安静地看着他。
然后,她开口了。
“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一模一样的话。
和那个晚上,一模一样的开场白。
但这一次,她的语气里,没有了那晚的决绝和孤注一掷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坦然的,甚至带着点调皮的笃定。
说完,她就绕过还僵在原地的李慕言,走向了浴室。
李慕言的视线,不受控制地跟着她的背影。
他看着她走进浴室,看着那扇磨砂的玻璃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。
“砰。”
很快,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。
李慕言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后背的衬衫,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。
他走到客厅的吧台前,从酒柜里随手拿出一瓶威士忌,也没加冰,直接就给自己倒了半杯,然后一口气灌了下去。
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,那股灼热感,总算让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,稍微平复了一点。
他靠在吧台上,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,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浴室里的水声,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。
李慕言的心,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吧台上的石英钟,秒针走动的声音,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,“滴答,滴答”,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大概过了一分钟,也可能是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浴室的门,开了。
一股混杂着沐浴露香气和水汽的热浪,从门缝里涌了出来。
李慕言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一道纤细的身影,裹在酒店那件宽大的白色浴袍里,从氤氲的水汽中,缓缓走了出来。
咸恩静的头发还是湿的,发梢上凝结的水珠,顺着她修长的脖颈,滑落,消失在浴袍宽大的领口里,留下了一道晶莹的水痕。
她没有穿拖鞋,赤着一双白淅小巧的脚,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,一步一步,悄无声息地,朝他走了过来。
她的脸上没有了在外面时的那种紧张和羞涩,也没有了刻意的伪装。一张素净的小脸,被水汽蒸得泛着一层健康的粉色,嘴唇饱满而红润,像熟透了的樱桃。
那双眼睛,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专注,坦诚,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爱意。
李慕言感觉自己的呼吸,彻底停滞了。
他手里的酒杯,被他捏得咯吱作响。
她在他面前站定。
两人之间,只隔着一个吧台的距离。
空气里,全是她身上载来的,那种干净又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,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。
“oppa。”
她开口,声音因为刚洗完澡,带着一点软糯的沙哑,像羽毛一样,轻轻搔刮着他的耳膜。
李慕言感觉自己快要疯了。
他看着她,张了张嘴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