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,你当真想要与我开始么?现在后悔,尚来得及。”
完了,他的声音更温柔了。
已有些含情脉脉了。
司遥狠心从那张脸上移开实现,戒备中犹带着对猎物的不舍。低垂长睫思忖着,要不,与他尽兴之后再设法做戏,让他先腻了她不就好了?这样他也不吃亏嘛。
她抬起眸看他:“我们可以先试一试的,不跟我试试怎么知道我跟你不适合厮守呢……”
乔昫原本也是这样想的。
父亲虽是侯门出身,却极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曾说两人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合不合适。
乔昫对此话深为认同,但看着司遥眸子深处的不甘和狡黠,他骤然打碎了这个念头。
眼里难得的温柔蛊惑悉数散去,覆上冷淡:“不需要。”
他走到灶房,利落拿起一把小刀在掌心划了一道,用放血的方式抵御情药。冷淡道:“适才的话都是为了让姑娘知难而退,在下对司姑娘无半分男女之情。望姑娘往后,别用下药这样下作的法子。
“但姑娘若只是玩弄人心、毫无真心,必将受人心背叛。”
血从他手上溢出,发白青衫沾染血污,依旧不损其高洁清傲。
司遥看着那袍角,垂落身侧的手渐次攥紧,微微法颤。
书生彬彬有礼,连她强吻他、给他下药都不表露生气,如今他说出“下作”这样重的话,大抵是厌恶透了她。但她脸皮厚,更从不以好人自居,因此丝毫不为之难堪。
她只是被他最后一句刺到了。
她对朔风和阿玲不够真心么?他们不也照样背叛了她。
非要她彻底放下戒备,把命交给他们才算真心?
罢了。
司遥目光离开书生的眉宇,动了动僵硬的唇角,扯出散漫的笑:“你这书生怎死活不开窍?罢了,还是对街的剑客更生猛……”
她摇曳着裙摆回了西厢。
余晖洒在她曼妙的身姿上,给她镀上绚烂的轮廓,那瞬间的僵硬也被霞光彻底模糊了。
地上的影子很长,她拖着慵懒步伐,带着她的影子离去。
二人重叠的影子也分开了。
乔昫垂眸看着地面,被刀尖划出一个口子的手用力地攥紧,又很快松开,任血往下滴。
没什么值得为她波动的。
本想杀了她,没动手并非舍不得,仅是觉得人命可贵,他不想跟个弱女子斤斤计较。
乔昫淡淡转身回屋。